以前在闺中时,便听她大伯母说起许多高门深府内的龌龊事,齐昌这些事,还真不算什么。
再比起瑶英郡主的手段与恶意,她亲身体验过的,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邵玄冬倒不怎么担心,“那小子本事还是不小,人也机灵。这案子,我们已经替他查了一半,那一半他若查不出,就自己兜着。”
陆青湘微笑起来。
邵玄冬,其实不怎么想来掺和这件事吧?
就在陆青湘越想越歪的时候,邵玄冬忽然道:“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去清凉山走走?”
“哈?”陆青湘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
邵玄冬却认真地道:“你可以是开玩笑,我不能这么认为。你都生气了,我得依着你。”
陆青湘:“……”
做场戏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一旁的云杏与心雁偷笑起来。
……
浮梁县,牛大家。
牛大接过画像,嘴唇颤了起来,目中露出苦痛之色,“她真的……没了?”
“嗯。”郭明朗语气报歉,“半个多月前就没了。”
说着,郭明朗将大概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听完后,牛大整个人懵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小儿似懂非懂,“阿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牛大有些失魂落魄的。
小儿闻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不禁惹地邻里争相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李氏出事后,大家不禁唏嘘感叹起来。
正议论间,忽然听到有人大喊,“铁匠家的,你男人跌伤在街口,进气少出气多了,快去看看吧。”
“妈哎!”一同过来凑热闹的黑汉的妇人,赶紧哭爹叫娘的奔了出去。
郭三朝郭明朗道:“这里有我,你去那边看看,能帮得上忙的就帮。”
郭明朗应声,也跟了出去。
来到街口,黑汉已经被人放平在草垫上,满脑门的血迹,口里还在不停地说着话。
“当家的,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成这样了哦!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黑汉的妇人大哭起来。
郭明朗排开人群,开始检查黑汉的伤势,“叫医师了吗?”
“去请了。”有人回答,“就是这个时辰,怕是不好过来。”
郭明朗道:“找块木板,抬着人过去。”
“哎。”连忙有人应声而去。
半昏迷状态的黑汉蓦地抓住郭明朗探伤的手,“我也不想的,不要怨我。你人都死了,就别再缠着我了。我要不将你扔开,官司就得找上我啊……”
黑汉一个粗大的汉子,说着说着,竟流出了眼泪。
郭明朗的手顿住,仔细思索起黑汉的话来。
又想起之前黑汉见到画像的反常态度,心里有什么线索开始串了起来。
缢死的李氏、黑汉铁匠、牛大,还有李记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