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吗?”邵玄冬问话。
“啊?”郭明朗凑到邵玄冬身边,盯着他正看的那一幅,挤着眉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夫人的画艺很不错!”
邵玄冬:“……”
他抬手敲了郭明朗一脑袋,“你再仔细看看,按照画上标记的顺序重新看一遍。”
郭明朗捂着脑袋不敢多话,赶紧地研究起来。
走过两三张,还是没什么想法。
走过五六张,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灵光一闪而逝。
待走到第八张的时候,郭明朗不由顿住脚步,再一次走回第一张的位置,更加认真地看了起来。
如此往复,直到第三遍的时候,郭明朗才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邵玄冬,“这是……当时街乱的还原?”
惊叹的语气。
难以相信的语气。
“嗯。”邵玄冬倒是淡然地多,“这些都是她当时所见的景象,只不过她为了节省时间,只抓了要点,以及在混乱中跟容二夫人有可能接触的人来突出。”
“夫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郭明朗的目光再次扫回地面的画卷,这一次已经是崇拜不已的眼神,“当时那么乱,只怕容二夫人的贴身丫头都没心思记这么多东西,夫人真是……神了!”
几府衙门问了那么多人,只怕加起来的内容,还没将军夫人这些画卷的内容多。
邵玄冬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很快指向其中一幅,“你来看看这张。”
“哎。”郭明朗赶紧凑了过去,盯着那画卷细看,两只眼睛鼓地老大,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很快,他的神情一滞,盯着角落一个人像的服饰一看再看,最终激动出声,“巡街使!还是咱们金乌卫的!事发的时候,就有人在这了?”
转头对上邵玄冬沉静的眸子,郭明朗很快镇定,转而疑惑,“不对啊。
刚刚几府衙门分明做过问话,当时最先赶来的是附近的巡街使没错,但也是在事发后好一阵了。
如果当时就有巡街使在场,又怎么可能没人上报情况呢?”
又看了画纸两眼,郭明朗叹息两声,“可惜只是个侧影,只能看到大概的服饰和身高比对,没有特别的五官标志。”
“已经足够了。”邵玄冬命真一几人将画纸小心地收起来,“我其实一直在想,东城的前两位受害人,明明是在自家附近失踪的,为什么却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周围邻里,还有她们相熟的人,我们都调查过,一点线索都没有。她们并不是经常抛头露面的人,如果是遇到陌生人,应该会提高警觉才对。”
郭明朗眼睛一亮,“老大你的意思是,除非是值得信任的陌生人!”
比如衙差,比如巡街使。
这样一想,还真是很有道理啊。
如果是公家的人,就很清楚衙门的办案手法,也多的是手法带人,或者尸出城,对各处的地形那更是了如指掌。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元乐大街事发时,那个巡街使明明在,事后却没有出声。
至于将军夫人会不会记错,或者画错。
郭明郎完全没考虑,不可能的嘛,她可是将军夫人,他们老大看中的女人啊。
邵玄冬点点头,“还有。凶手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两个月?而地点又会从东城转到了南城?
再从凶手的手法来看,似乎泄愤的情绪更多一点,尤其是葛氏,一张脸被划成了那样。
你说她是不是跟凶手有什么仇怨,我倒觉得可以考虑考虑。只不过,我觉得对象可能要换成今天的容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