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话里有话!
宝玉竖着耳朵听着,可黛玉说完却再也没了动静。
心头念起。
痒……
只好当个想看热闹挑拨的混蛋,说道:“对啊,也没听你与我们讲昨个儿夜里的事儿……”
宝玉不着调的捧哏,黛玉没忍住笑,侧过脸去,不看他。
贾玺白了宝玉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傻!我是返乡丁忧的官吏,夜里守灵偷摸跑了便罢,还有自己把事情往外传播的道理?前程不要了?命我也不要了?”
贾玺把事情认了下来,屋子里面的几人却没感觉有什么稀奇的。话又说回来,贾玺能消消停停这么多天,已经很让他们安心了。
宝玉平白挨了一顿骂,也不恼,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总要计较到底。
指着黛玉便说道:“那林妹妹怎么知道的……”
黛玉听了这厮的话,知道他又是自己担不住事儿,要拉人下水。
小孩子心性,犯错了也要找个伴儿。
黛玉无语。
也跟着骂道:“说你傻你便真就一点脑子都舍不得转动的?东府里面还能有谁是这般看他不顺眼的?还不是你那珍大嫂子身边的奴才又传出来什么浑话了,让雪雁听了,这才报给了我。”
雪雁是黛玉从林家带过来一直跟在身边的丫鬟,论感情比现在用顺手的紫鹃还要深厚些。紫鹃是老太太对黛玉的关怀。
至于黛玉房里的春纤、宝玉房里的秋纹,这俩人却都是王夫人差遣送来的丫鬟。
说起来也怪,王夫人平日里只知道吃斋念佛,可宝玉身边但凡生了些什么事儿,她倒是能从佛龛里供奉的菩萨嘴里知晓的一清二楚……
“唔……不要这样吧……咋每每出了错,便一定就是我家的谁谁谁,讲不讲些道理了还……我与东府那些子人,八百年见不得一回面,他们做了什么事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吃饭、睡觉、打豆豆。
宝玉在黛玉这里成了豆豆,心里委屈。
又对着贾玺说:“尤氏没消停几年又开始作妖,今儿林妹妹能知道,过不了几天,府里面就要传开了,你怎么办?”
贾玺:“哼,我还怕她一个尤氏?”
黛玉却斜眼瞥了他一个白眼,说道:“你倒是硬气,不怕她,那你怕不怕《大明律》啊?”
大明律法开篇就写明了,不孝,十不赦的重罪。
“我不孝又不是什么辛密,打小便人尽皆知。可这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儿,区区一个尤氏,只会使些下作手段,又能真的把我怎么样了?”
“当年我被赶出东府,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年纪小被激了。把些应该在台下做的事儿拿到台面上来做,这是我的问题,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可到了今儿个……”
“贾敬当年把我打死便罢,他活着时候我还得忍他几分。现在他都凉透了,说我不孝?他要是能现在诈了尸去报官,那我就算真被扔大狱里关一辈子,也认了。”
贾敬死了,贾玺正是海阔凭鱼跃,再也不用被这事儿钳制了。
黛玉听了,还是有些担心。说道:“那……尤氏的事儿,怎么办?也得抓紧想个对策,就像宝玉说的,等不得几天了……”
“不用管她,这事儿也就只能在下人嘴中暗地里传,没什么大事儿。我有官身傍着,主子间敢趟这趟浑水,那便是实打实的指控,但凡闹的凶了,都是要上衙门立文书的。”
“以民告官?哼哼,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