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稍作犹豫，就冲向了王良禽，身影一闪，出现在王良禽头顶，毫不知情的他高举电锯，想要把苏千行斩腰。

小护士，不，他应该叫张小北，碎骨棒从天而降，可王良禽就算身体迟钝也做出了反应，往后猛的一缩脑袋，躲避掉了碎颅般的攻击。

可他又长又丑的猪鼻子太长了，被碎骨棒直接强势砸掉，掉落下来的猪鼻子还带着碎肉。

元安皱眉，超出掌握的，都是对艺术家的不尊重。

三百根疼痛神经一起爆发，王良禽呼吸都停止了数秒之久，眼前血红红的一片，大脑空白。

张小北落下没有乘胜追击直接杀掉王良禽，而是站在苏千行面前，伸出手。

苏千行心领神会，可并没有把眼珠交给他，不卑不亢道：“只有我出去了，这两个眼珠才能给你。”

碎骨棒在阴暗的光线下，熠熠生辉，还有些碎肉黏在上面，张小北一手摊面放在苏千行面前，一手碎骨棒垂直向下，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千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现在杀了他，我现在就把眼球给你。”手指指向元安。

然后把血淋淋的眼球放在张小北手掌里，张小北拿回了自己的眼球，顺着苏千行的手看过去，看到一脸阴沉的元安。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种情况下都被你找到生机，你果然是我看中的万一无一的艺术品。”

他顿了顿看向张小北又激昂地说：“我更没想到的是，你被砸碎了喉咙都还能找来帮手，你才是一个完美的作品！”

“只是你真以为拿回眼球就能脱离我的掌控吗？”

他摸着下巴，丝毫不把拿着碎骨棒的张小北放在眼里，毕竟他脑袋都快掉一半了，看起来确实不像怕死的人。

“我记得，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元安突然表情夸张的想着。

苏千行冷然一笑，“我死后也若是进地狱，咱们说不定五十年后会在地狱相见。”

对于这种杀人魔而言，苏千行心里提不起一丝同情，那怕他凄凉道出自己悲惨的身世，艰苦的生活，但这都不是理由。

元安急忙摆手：

“地狱？不不不，那不是个艺术家的好地方，只有把圣洁天堂里纯净的空气染成血腥味，才是一个死后的艺术家该做的事情。”

二人目光碰撞，元安目光温和轻柔，苏千行眼神从心底让人泛冷，元安搓了搓手，看起来有些猥琐。

可这个动作，让苏千行突然一怔。

脑海里如同放影片似的过目，司机荡然微笑，离开方向盘的手互搓了一下，轻柔抚摸过尸体后，手又搓了一下.......

“这是....那个司机的动作....”

苏千行面目突然狰狞起来，强忍着扑过去的冲动，内心安慰自己只是同一种习惯，但这同一种的习惯都差点让苏千行控制不住自己，可见对司机的仇恨足以达到了血海深仇。

“慢。”苏千行伸手阻拦将要冲过去的张小北，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

“嗯.....我名字有很多，你知道的，艺术家都这样....不然一个名字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成就，岂不是显得我太闲了吗？可艺术是要不断进取的，成就太多不就说明我不天才的一面嘛，所以我要做到每一个名字下的代名词都是天才。”他用快活声音说，还配上肢体语言，看着如同小丑。

“停！我不想听你废话。”

“你想要听那个？”元安头一歪问。

“他到此刻还在扮演着元安！”歪头的那一刹那，原本在苏千行心里已经死去13岁的元安，突然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这个人的学习能力太恐怖了！

不管是苏千行提出来错误的还是正确的，他全部吸入脑海，据为己用，加以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