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了一块餐布蒙面啊。”
“那也是蒙了啊。”
“你还不赶紧跑。”
“他们又不知懂我是谁,我跑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我跑什么。”
“你这人心倒是真大。”
“既然,心这么大,一会下班了,不如和我去城里吃个晚餐吧。”
阿育塔叹了口气,大概是今天也确实没有心情再继续工作下去了。
“那你等我跟领班说一声,再去换个衣服,你先去正门口等我。”
说罢,阿育塔就开始回到自己的牌桌。
“好的,我先去前厅叫辆出租车。”
“不用叫了,我今天开了车了,你去前厅等我就好了。”
“那也行。”
秦锋漫不经心的走出了赌博室,穿过了颇有泰国民族风格的白蓝两色为主体的长长的走廊。在大厅的大理石巨象下的沙发下坐了下来,这大理石巨象本身本身就是在一个喷泉池中,只单纯的追求了雕刻的美感,没有再额外的追求华而不实的功能。大理石的白色裂纹,才喷泉一次次的冲击下,倒好像是断裂的白玉一般柔美。这让人见了,在视觉就给内心传达了一种凉爽的感觉。
秦锋坐下没多久,就见到刚刚抬杜安康去抢救,或者是抬杜安康的尸体出去的大约五个工作人员,他们已经往回走了。
他们从秦锋身旁路过的时候,最后面的两位保安正在拿中文交谈。
“我听说,当时刚发了牌,他突然间就狂笑不止,然后就死了。”
“那看来是一手大牌啊。”
“不是,一对Q,不至于吧,要是一对Ace,那死的还算值。”
“就是说,我发你对ace,你今晚是不是就可以死了?”
随后的话,随着这一行人渐行渐远。秦锋逐渐听不清了,不过从两个人的对话里不难听出当时杜安康在玩梭哈,拿了一副不大的牌,却在狂笑之中死去了。
即使是秦锋也听出了事情的古怪。察觉到了事情反常的秦锋,把在云顶的所见所闻编辑成了短信发给了郑知涯。
并且告知了,他要去和赌场认识的朋友吃个晚餐再回来。
过了不一会的时间郑知涯回复了。
“去吧,祝你幸福。”
————
17:00 酉初
这个时间是太阳下山的时辰,也是桃花时。
宋朝时候,欧阳修写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写的就是这个酉时了。所以,一般这个时辰昼夜交替气候宜人很适合男女朋友约会,朋友结伴出玩。
郑知涯此时正坐在冷饮店里纳凉,他和郑青枫两人已经这样对坐闲谈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各自介绍着大陆和台湾的风土以及见闻。
这样彼此逐渐的揭露,也便是逐渐坦诚,友谊的开始。
此时,郑知涯收到了秦锋的短信。
郑知涯简单的读了一下,不禁把杜安康的大笑而死与之前在天津时那个微胖的男子含笑而死联系到了一起。
两个人的死除去笑这个表面原因之外,都是在没有明显外伤的情况下死去。那么,就只能是死于内因,两人应该都是死于毒。
但大笑与含笑,始终是两种笑。
天津那位微胖男子的死是柳应是对于失败者的惩罚,可是杜安康的死也是柳应是对于他的惩罚吗?
郑知涯知道柳应是有着这样的用毒能力,但是在一个公共的场所用这样招摇的方式杀死了一个自己部下对柳应是有什么好处呢?
纵然柳应是有杀了杜安康的能力,但是却思索不到柳应是杀了杜安康的动机为何。
郑知涯这些思路不过是转瞬而过的事情,最后读到了秦锋要去和赌场认识的朋友吃个晚餐再回来。郑知涯不由得笑了,看来,他算的还真准,秦锋的偏财星没见动,但是红鸾星倒是动了。
所以,郑知涯半开玩笑的回了。
“去吧,祝你幸福。”
郑青枫看到回信息,也没多问,他知道郑知涯若是愿意告诉他自然会讲,不愿意告诉他,自然有各种办法把信息引向错误的地方。
不如不问。
“你知道,就在刚刚,杜安康死了。”
“你是说青莲帮的杜安康?”
“我派人去打探此人消息,应该带回来的就是他的消息。”
“他是怎么死的?”
“在云顶赌场大笑而死。”
“在赌场赌钱,大笑而死,死的方式太过奇怪,太过招摇了,如果这是一场意外,那自然没什么好考虑的。”
郑知涯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去。
“那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呢?”
“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依我看来这更像是有人故意在用杜安康的死昭示着什么事情。这种奇异的死法本身就是一种暗号,只有知道的人才能看得懂的暗号。”
“据我所知,娜迦的首领柳应是,她是个绝顶的用毒高手,你看?”
“肯定不会是她,她的目标始终是维持自己的势力来猎杀卜命师,杀一个已经被降服了的杜安康对她有什么好处。”
“所以?”
“我猜这是有人在模仿她的手法杀人。”
“选择模仿她的手法杀人,肯定还会有后续动作,看来这次柳应是惊动的对手不少啊。”
“时候不早了,不如先去唐人街把晚餐吃了吧。”
郑知涯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