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有道理,权当这是场噩梦吧!肖朗垂头拖着铁链子进屋。
“不觉得我是在替你哥坐牢吗?死刑犯不都带这种链子吗?”肖朗心情不好,专挑难听的说。
速喜不言语,心里早难受万分了。
肖朗知道踩到她痛处,又说,“你哥真是去销赃了吗?我那车是限量版,你以为他真能卖出去吗?只要一出手,他就能被警察抓住,你信不信?”
速喜还是不吭声,低头垂眼,扶着肖朗上炕。炕上窜了烟火,已经温热,八月天气里,躺着竟然还挺舒服。肖朗躺好后就不再说话了。
速喜一直没闲着,她又把缠在铁链子上的血衣沿着链子滑进锅炉堂,又滑到自己这边,打了水,在洗衣板上用力地搓着,白衣上的血渍特别不好洗,像要洗净哥的罪孽一样,她拼命地搓,一遍又一遍。最后手上起了四五个水泡,才将将把白衣洗净。
把铁链子中间的一段洗净,又撕开两个塑料袋包了,链子架在高处,衣服就展开了搭在了上面。青白色的衬衫,料子里金丝线暗走,跟这间农家小屋比,它是那么的耀眼。就像肖朗这个偶然落在农家小院的翩跹俊男一样,显得格格不入,又让人满目生辉。
速喜微微一笑,又去近一点的地方够到几段藤三七,用圆滑的石头砸烂后放在碗里,等下午给那个男的用!对了,他叫什么,是做什么的还没有问呢。其实也不用问,这样的人必是个有钱的,只要他不索命,不狠罚哥就好了!
日上三竿,速喜困得不行,昨天就收拾了一天乱糟糟的家,今天凌晨三点多被惊醒,一直忙到现在。她是个能晚睡不能早起的,这会儿眼皮睁不开,悄么声拖着铁链子去自己屋里睡去了。
另一屋里,肖朗也睡得迷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冉兮笑着对他说,“小狼哥哥,你怎么瘸了呀?来追我啊,你怎么追不上了呢?追不上,我可要找二哥哥了”跑着跑着,肖朗却感觉腿越来越沉,只得大声唤道,“冉兮,你别走,我有拐杖,我能走!”冉兮一脸嗔怒,“我才不要你的拐杖呢,你是个瘸子,瘸子!”
声音像在山谷间回响,震得耳膜生疼。肖朗从梦中惊醒,大喊,“我不是!”
速喜睡得熟,根本没听见这炸雷一样的叫喊声。肖朗好奇,她早上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不过,为了尽管康复,他尽量不动,躺在炕上闭了眼,眼角有一滴泪滑过,可这次,不是烟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