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下,司机又瞧见地上有星崩血渍,慌忙用脚划拉些土遮盖。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他才急匆匆上车,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手上粘了血,方向盘握着黏腻。司机哪里顾得上这些,心道,死了倒好,可没死怎么办?他心里打定主意后,加快了车速。
城郊路上,一辆疾驰的车辆划破夜晚的寂静,到了一片树林,早有一处挖好的坑,司机喘着粗气把肖朗拖进坑里,照了相。然后开始拿出地上的铁锹开始填坑。
正奋力埋着,他惊见坑里的人动了胳膊。于是更加快动作,人还没掩上,又突然间停了下来。天上月朗星稀,明天,不,应该说是今天,应该是个不错的天气吧?好像自己在干一件蠢事,突然醒悟了一样。他把血葫芦一样的肖朗从坑里又拖了出来,连抱带拽地又装回了后备箱。
“呸!真特么沉——”他叉腰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立马跑回去把坑填了,照了相。见天边有些要亮的意思了,赶紧上车往北边开去,那是他家的方向。
他本是一地地道道的村民,因欠了5万块的赌债,只好进城打工做代驾。没成想,短短一年间,5万滚成了50万。前天刚打完欠条,那边的人放话了,十天不还钱,他不是断胳膊就要断腿了。
他真的不想杀人,可眼下实在没个折中的主意,得先把人弄回去再说,铁定是不能让他跑了。不然自己准没命。正寻思着,司机听见后面轻哼了一声,他抻着脖子才从后视镜里看见那张血糊的脸,根本没醒!
这会儿,他终于不再慌张,低声嘟囔着:“特么的,你要谢谢小爷我饶你一命!”
又骂了几句,他狠踩油门,穿过大树遮罩的山村小路,就进了花马村。村里本是一片寂静,突然闯进来一辆车,引得犬吠连连。此时,也正赶上公鸡打鸣儿,一只鸡起了头儿,全村的鸡跟着唱和,一时间好不热闹。也有人家儿突然亮了灯。司机才不管那些,径直穿过村子往更家偏远的一处山坳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