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罗夫人才难以置信道:“通儿,你,你说你赢了十一万两银饼?”
“是啊!”
“逆子!还不跪下。”罗夫人一声怒喝:“小小年纪不学好,这才出去一天就赌博。今天不打的你屁股开花,我就不是你娘!”
“娘,您听我解释啊!”罗通撒腿就跑。
罗夫人更是大怒,道:“郑叔叔,给我抓住这臭小子。”
罗通来不及解释,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身子就是一麻,整个人摔了个四荤八素。
郑墨云淡风轻,好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点穴?轻功?”罗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脑海里迅速的冒出了这两个词!
武林高手!
不显山露水的郑墨老爷子,竟尔是一个武林高手!
罗夫人提着罗通,像死狗一个扔在大堂正中,咆哮道:“来人呀!请法杖!今日老娘非要惩治这逆子不可。”
威风凛凛、霸气侧露!
“夫人,公子,府外虞伯施、褚登善、欧阳率更联名送上拜帖求见。”正在这当头,家丁送上了一封精致的拜帖。
家丁看到眼前这大刑逼供的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头一看,只见“老”夫人玉面生寒,目似寒江,那浩荡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罗夫人自然不会老,她比罗士信还小一些,今年三十不到,只不过古代人力无价,崇尚早婚早育!才以这种年纪就生有罗通这么大一个儿子。
但,她独自一人拉扯着罗通,担一家之重担,这些年来,她心力交瘁,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
罗夫人莫名其妙的打开拜帖,前一段是一些无聊的恭维罗通书法盖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类的。落款却让怒火上头、后知后觉的罗夫人惊呼出声来。
落款的三人竟然是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
罗夫人有些头晕目眩!
作为官宦人家,她不可能不关注时政,不可能不关注一些风云人物,尽管所知不多,但也知道这三位是干啥?特长为何。
现在,这大唐三大书法名家全来了,还要向她儿子讨教书法?
罗夫人以为自己眼花,连忙擦了擦眼睛,再看了一遍,这才信了。
她直愣愣的看着罗通!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连三位书法名家都要求教!可是,我自己怎么一点不知道?
“娘!是不是应该把客人先迎进来再说?”罗通大喜过望,这救星来得太及时了,不然,这一顿棍子肯定是白挨了。
这古代父母太不民主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要动用私刑!
罗通在心中吐槽了句,又道:“娘啊!孩儿赢钱的事,他们都知道,陛下、秦伯伯、程伯伯也知道,这赌局还是程伯伯设的。若是不信,你等问问他们,你不信我,总信这三位吧?”
“好,我一定问个清楚!”罗夫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错怪罗通了,但,就是没有放下母亲的面子。
郑墨在罗通身上一拂,罗通只觉身子一轻,禁制全消。
罗通拍拍身上的灰尘,连忙跑到府外,把三位大咖迎入大堂!
略微客套了一番!
罗夫人便问了罗通今日之经历!大唐没有后世王朝那么多的讲究,也没有女眷不能见客之说!
罗夫人出现在大堂,并不突兀。
只是,她这一问,倒是令三位大咖不解,一个个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罗通
罗通苦笑道:“虞伯伯、欧阳伯伯、褚伯伯!小侄回到家,说赢了十一万两银饼,家母误以为小侄不学好,去赌坊赌钱了!正打算用家法伺候,若非三位伯伯来得及时,这一顿棍子是怎么也逃不掉了。三位伯伯都是亲历者,还请代为解释今日之事!“
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相顾一眼,均是失笑。
虞世南叹息道:“长安盛传家教之严,首推罗府,秦府其次。今日一见,果真盛名不虚!不过,夫人的确误会令公子了。”
欧阳询接道:“今日下午,考核罗公子者,乃是当今陛下!陛下避开罗公子所长之武艺,考了公子琴艺、歌技、谋略、诗词、书法五项!罗公子五项全过!实乃老夫任教弘文馆之第一人!罗公子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夫人教导有方,实在令人心服!”
欧阳询也是弘文馆的老师,负责教学生们书法!
长着驴脸的褚遂良见两人都说不到点子上,便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回想起程咬金那张死人脸,不禁笑道:“程大将军开设赌局在先,最终却成了他人之美,不过,罗公子亦不是外人,程大将军想必也乐意之极。对了,方才议完政务,陛下还在惦记着罗公子名号之事,说四绝圣手不如他意!还要挖掘罗公子之能呢,我看伯施兄这‘五绝’迟早要被超越了!”
虞世南大笑道:“一代超越一代是大好事!老夫也是求之不得。尤为难得的是罗公子这份仗义疏财,视财富珍宝如粪土的高洁品质!一万余两银饼说送就送,老夫自愧不如!”
罗夫人这才明白了事情始末,敛裾一礼道:“有劳三位伯伯诉说真相,小妇人感激不尽!”她用歉意、庆幸、的看了罗通一眼,眼圈有些泛红道:“这孩子的父亲走得早,小妇人不求通儿多么有出息!只愿他不走歧途,才对他严厉了一些。鲁莽之处,让三位伯伯见笑了!”
“娘!孩儿不会让您失望的!”罗通喉头有些发酸,略有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连称不敢!
罗夫人叮嘱了罗通一句,便率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