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穿着绚丽的游牧贵族和这酒池肉林一般庆典:“如此滋味,如此享受,肯定比萧兄你在中土的日子更好。留在这游牧做你的王子,岂不快哉!”
萧玉举起酒杯,也不在意那些游牧贵族鄙夷的目光,粗狂的灌下一杯酒:“这酒,不够辣!太腻了,果然我喝不惯这种酒。还是怀念中土十文一罐的烧刀子,不是什么好酒,但是够烈,够劲!”
关平笑道:“你啊,不像是我记忆里的憨厚的萧兄。真是圆滑,你说什么酒,都么没回答我的问题。”
萧玉反问道:“你印象里的萧兄又是什么样子呢。只不是一个普通老实的中土人罢了。”
“这里是游牧,没有我成长的经历,没有我失去没有的痛苦,没有我得到第一份工钱的快乐。”
“甚至没有那些和蔼可亲,帮助我的那些人。”
“这里不能称得上故乡,只是一片陌生的地方。”
“而且这个地方每时每刻露出的野心,总结在一起,就是要毁灭我的一切,我的故乡。”
萧玉闭着眼睛也能回想起从小生长的小木屋,冬天不暖,夏天不凉,但是那就是家。
想起了每次遇见张大嫂,都会得到的一片馍馍,问道不好,但是很香。
想起了帮他埋葬母亲,将他介绍到酒楼当小厮的李姨,虽然从不言笑,但是能感觉到她的温暖。
想起了……
关平喝了一口酒,就很甜,但是一点也不醉人,他不在乎萧玉的发呆,他很清楚萧玉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很困难,但是又很简单的选择。
远远地关平就看见,打扮得像一个骄傲的狮子一样的男人,一步一挪,和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说一两句才朝他们走来。
这片区域空荡荡的,只有关平和萧玉两个人,和其他区域乌泱泱的一片人形成鲜明对比。
庆典进行一半,才寻过来,这个男人啊,真是无情,关平已经看破了这个男人自私的本质,今天的庆典也不是为萧兄准备的,只是寻了一个有头,像是雄狮炫耀一般,享受着无上的权威。
老可汗看了关平一眼,眼神中似乎还有年轻时候的霸气:“你,就是王权?”
关平像是没有一点影响:“见过可汗,在下正是王权,为天王派遣的一名使者。”
老可汗没有在乎关平,问完一句之后,也就再也没关注关平,似乎这只是一只蝼蚁,并未想过多搭理。
老可汗看向萧玉的眼神就柔和多了,似乎是对失踪已久的儿子的温柔。
但是关平却能看出,那是怀念,是怀念自己年轻时的辉煌,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眼中充满的是权欲,没有情亲的落脚之地。
老可汗和声细语道,很符合一个老人家的形象:“孩子,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你的母亲怎么样?不要怪为父,这么多年……”
萧玉打断他的说话:“还记得青草地,牧羊走,鸟儿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