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的扶住墙壁,克制着自己呼吸的起伏。云晚的声音又再度传入她耳畔。
“……看到她那对羽翼,魔尊只会想到那个神君……想到先前的耻辱……”
温晔沉声道:“所以,魔尊就是想借她之手,好向天界复仇?”
云晚缓缓站起身,绕着温晔踱了踱步,一脸漫不经心:“起初,我也是这般以为,魔尊好好地怎么转了性子,竟然这般重用她……可后来我才知道,魔尊的想法,可远不止于此啊……比起她身上的力量,‘她’,才是最重要的……”
温晔不解道:“什么意思?”
云晚狞笑道:“没什么意思……你只需知道,你救不了她,从她回到血魔宫那一刻起,她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闻言,温晔登时一怔,厉声吼道:“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云晚脸色越发诡异,看着温晔的样子,笑得更加偏执疯狂,“阿晔,你在害怕吗?……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我无比痛快啊……这么多年来我倾心待你,可到最后,你竟然将我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你不是想和她在一起吗?那你就看着吧,看着她送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哈哈哈……”
话音落下,云晚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晔一眼,旋即,步伐轻盈地走出了牢房。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锦鸢亦迅速出了水牢,大步流星回了内殿。
她匆忙关上屋门,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方才的对话,抚着心口的手亦不住地颤抖。
明明是魔尊亲口告诉她的身世,可云晚为什么会说,她不是魔尊的孩子?而且温晔的样子,似乎也知道这件事?
锦鸢眸光闪了闪,猛地想起那日温晔传声时,未说的后半句话……难道……他是这个意思?!
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不是魔尊,那她幼时,为何会在血魔宫?!那她身上为何会流着魔族的血液?!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谁?!
翻涌的思绪交织着复杂的情感,瞬间化作一腔不可言说的愤懑,锦鸢不受控制地掀开桌案上的东西,霎时间,桌上的泉眼之水皆溅到了那副画卷之上。
锦鸢神色一紧,连忙伸袖欲擦,这时,她的指尖竟然些微穿过了画卷。
未曾想,这画卷之上,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结界,许是遇见这南海的泉眼之水,才显形了出来。
锦鸢轻轻伸出手,从那画卷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
白玉环扣,五彩翎羽。正是云梦泽鸟族才有的衔环玉羽。
难道,这是她母亲的衔环玉羽?况且,衔环玉羽不是送给心爱之人的吗?为何会藏在这画中?
想到这里,锦鸢定睛看了看那衔环玉羽。在那白玉之上,隐约间,还可见两个字。
“长烬。”
刚脱口而出,周遭的景致如墨晕开,待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站在一处湖边,而在湖之上,还有明灭可见的花灯。
这里,是玄洲?
“清愿!”
正是怔愣,这声喝喊仿若一盆冷水,锦鸢打了一个哆嗦,霎时回过神来,循之望去。
只见一个面容俊俏的青年正拉着一个气质清冷的女子,那个青年,锦鸢总觉得有些许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