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英明!”
二当家赵野夫上前,随意拱了拱手,转身朝众人说道:“今日就是我大乾重振旗鼓,拥立新皇登基的大好日子!殿下刚才所言甚是,建功立业,推翻元廷,驱逐鞑子,复我汉家山河!我等汉家男儿,怎可终老与田园,与草木同朽!复我汉人山河!重振我大乾王朝!”
李彻一脸懵逼,你大爷的还敢说和白莲教没关系?活脱脱的神棍贩子!和范老头就是一丘之貉!
在场的人心中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了,架着李彻就是往大殿上走。那些红灯锦带还没来得及摘下,整个忠义堂被弄得乱七八糟,既没有成亲典礼的喜庆,也没有点登基大典的庄严。
有点破烂戏台的意味。
范老头不知从哪里折腾来的黄袍,看起来浮夸得不要不要的,那纹饰那图案,活脱脱的戏文龙袍!上面的金龙绣得跟哈士奇似的,这绣女也不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从没见如此呆萌地金龙!
寨中某个正在纳鞋底的丰腴妇人,不由地打了个喷嚏,正是躺着中枪的邹家寡妇。
龙袍套在李彻身上,大小有些勉强,束上玉腰带,正好紧身。还别说,李彻这样子看起来还有些模样!
加冕的皇冠都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从穷风寨的库房里拿出来的,看起来像是抢劫某个路过的戏班子的!
皇冠中间有个明晃晃的珠子,垂在李彻眼前,甚是碍眼,于是这家伙也不管什么礼仪规矩,直接扯下来,随手一扔,看得范老头脸色都绿了!
等李彻穿戴好之后,就开始正式地朝拜了,先是敬天地,然后是祭祖庙,拜先帝。可李彻老爹都让人砍了脑袋了,连尸首都还没找回来,哪里来的祖庙和先帝可以祭拜?
这是时候,不靠谱的事情出现了,范老头不知又从哪里折腾出一个木头,雕刻着郝老三的几分模样,穿着一身褪色的黄袍,充当李彻便宜老爹。
李彻这是傻了眼了,说什么也不愿意拜这个木头人!
于是登基大典就这样僵持着,李彻背着手,说:“你们别劝了,本殿下不会拜这个死物的!本殿下拜天拜地,拜高堂,但也不是软脚虾,见什么都拜!本殿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老爹郝老三……”
“是先帝!殿下不得无礼!”范老头在旁边纠正。
李彻白了范老头一眼,继续说道:“先帝是让元廷狗官砍了脑袋的,尸骨无存。本殿下至今仍没有夺回父辈的遗骸,实属不孝!今日,本殿下就在这里起誓,若我李彻,有生之年不能夺回父辈遗骸,妥善安葬,不能教元廷狗官偿命的话,那死后必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誓言重了!特别是在登基大典这样一个时候!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殿下,慎言!”
范老头脸色一紧,这誓言可不是开玩笑的,简直就是一道锁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
李彻抬起手,示意范老头不要多言!他不后悔,身为人子,父债子还,父仇子报,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李彻在有意无意间已经感受到来自便宜老爹郝老三的荫庇,虽然自家老爹坑事不断,但对于李彻这身体的前身而言,无疑是个称职的父亲!
人生在世,终究不是肆意妄为,终究要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不论是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
身为人家的儿子,这些担子就要理所应当地挑起!就算是双肩扛起天地日月也必须咬着牙扛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吾皇忠孝!”
“吾皇圣明!”
“吾皇仁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