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源县的苏落,在河东三镇也已经非常有名。这自然是托田承嗣的福。
安庆绪对苏落并没有多少了解,但是他却很清楚,苏落发明的那些东西,无论是香皂,鞭炮还是美酒,都非常赚钱。
一旦将他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么他的力量就会更上一层楼。
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苏落到底靠着什么办法,竟然能够接连三次将安元贞的左羽林军击败。
虽说现在的禁军,早就不是以前的禁军了,但总归余威尚在,他们的实力尚存。
他们竟然攻不下一个小小的村子。
这让安庆绪觉得匪夷所思。
向润客听到安庆绪的话,却没有被说动。他仍旧在劝着安庆绪:“将军,当前最要紧的还是攻下洛阳。而苏落不过芥藓之忧,等到攻下洛阳,将军自是可以会挥师东进,攻下真源县。”
安庆绪却对向润客的劝说毫不在意,他轻蔑的看向向润客:“向副官着实太谨慎了。如今正好趁着真源县空虚,可以一举而下。一旦错过这个机会,等到朝廷反应过来,集合军队,那时候反而形势未定了。”
向润客颇为恼火。安庆绪似乎是铁了心要去攻打真源县。
“将军,就算苏落有些经商的才能,也不是当务之急。等到大势已定,他自然也就归顺了。何必这个时候多此一举呢?”向润客轻声说道,“如今我们占据荥阳,正好可以钳制洛阳。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安庆绪被向润客劝说的有些烦躁。若不是他十分受安禄山的器重,他早就将其给砍了。
“向副官,不如这样,我带五千兵马前往真源县,你将剩余兵马驻守荥阳,正好一举两得。”安庆绪提出了一个建议。
“一万左羽林军尚且在真源县连吃败仗,将军却只领五千兵马,是否太托大了。”向润客轻声说道。
安庆绪在心中腹诽不断。自己当然想要带领更多的兵马,但向润客定然是不肯同意的。
而他又不能够一意孤行。
“左羽林军不过是土鸡瓦狗,哪里比得上我们河东将士。五千足矣。”安庆绪夸口说道。
向润客略一沉吟,便没有再劝阻。他已经清楚,安庆绪是势在必行,即便再怎么劝解,也是无济于事。
当然更为关键的是,此行往东,并没有成规模的唐军,他其实也不用担心安庆绪的安危。
安庆绪选出五千兵马,离开荥阳,一路往东,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
他也趁着这个机会,不断的补充兵马,到了扶沟县时,竟然已经有了一万五千之数。
尽管这多出来的一万士卒,尽是些乌合之众,但气势却足以骇人了。
扶沟县令罗裳跪在县衙门口迎接安庆绪。
安庆绪径直从他跟前走过,似是无视罗裳的存在。
罗裳此时内心恐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恭谨的跪在地上,却忽然发现安庆绪身后的两个人非常的眼熟。
“表叔,起来吧。”黄仁善轻声说道。
罗裳恍然想起来,此人正是黄梦德的儿子,而另一个人则是苏木银。
“你们?”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表叔,我们如今都是将军的幕僚。将来可是做太子的。”黄仁善笑着看向罗裳,“表叔如今投诚,将来少不得也能混个中枢当当。”
“多谢将军栽培。”罗裳恭恭敬敬的向安庆绪施了一礼。
“我听说,你之前投靠了杨国忠?”安庆绪寻到一个凳子坐下,面带微笑的问道。
罗裳闻言,登时跪在了地上:“将军饶命。那都是杨国忠逼迫的,小人无权无势,胳膊扭不过大腿,只能暂时屈从。”
安庆绪摆了摆手:“起来吧。我有话问你,你且如实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