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听到田承嗣的话,脸色一变。
他很清楚他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今李隆基年老昏聩,宠幸杨玉环,而安禄山更是成为了杨玉环的养子。
李隆基对于安禄山的宠信,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安禄山一人身兼三镇节度使,足以看出李隆基对他的恩遇。
在河东三镇,更是有“只知安圣人,不知李圣人”的说法。
而田承嗣更是安禄山手下,最为阴险恶毒的一个。
“此处是大唐治下,难道将军要以身犯法?”张巡冷笑道。
真源县并不属于河东三镇管辖,他对田承嗣自然也没有多少好脸色。
田承嗣却仍旧是面不改色:“张县令此言差矣。这同福杂货铺的掌柜,乃是契丹的奸细,本将军将他拿归审问,也是合情合理。”
“你!”张巡被田承嗣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唐与契丹的冲突已经持续了快一个实际了。而安禄山就任平卢节度使后,针对契丹的行动便是屡屡受挫。
若不是因为李隆基的宠信,他早就被撤职问罪了。
真源县,跟契丹隔着河东三镇,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
他却低估了田承嗣的无耻程度。
而这时管家张五领着苏落来到了屋里。
苏落一眼就看到了田承嗣,便忙道:“县尊有贵客在,小人过后再来。”
“且慢!”田承嗣突然开口,将苏落给喊住。
这个少年,无需通报就能够直入县衙正堂,十分不简单。
据他所知,张巡刻薄寡恩,而且不肯低身下交,这个少年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能够让他如此看重。
这让田承嗣多了几分好奇。
苏落听到田承嗣叫住他,不解的问道:“敢问这位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田承嗣笑道:“在下田承嗣,不知阁下尊姓?”
张巡闻言,登时吓了一跳。
田承嗣,安禄山手下将领,自安史之乱后,首鼠两端,反复无常,先后数次降唐。安史之乱后,他成为魏博节度使,割据河北达十数年之久,更是开启了藩镇世袭的先例。
只是他来真源县做什么?
“在下苏落,只是一介草民。”
“不知苏公子,来县衙是所为何事?”田承嗣笑道,“我与张县令并无事情要谈,你不妨说出来,说不得我也能帮你参详参详。”
这时张巡接过话茬说道:“苏落乃是本县请来的,为的乃是一桩公事。张五,你且带着苏落去书房,我与田将军商谈过后便过去。”
田承嗣忽而笑道:“不必了,我先行告辞。”
随后他便领着几个亲兵,走出了县衙。
“你可知此来所为何事?”张巡见苏落盯着田承嗣的背影观瞧,轻声问道。
苏落摇了摇头。
“若我所料不错,恐怕他是为了香皂的配方而来。”
苏落倒是有些惊讶。田承嗣这等样的人物,竟然会看的上这小小的香皂?
“向来他是来向县尊大人,询问详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