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从某度上搜到曲辕犁的图片,然后将其画下来。
刚穿越过来没多久,毛笔还用的不习惯。他索性用树枝沾着墨来画图。
经过两个晚上的时间,他才终于将这个曲辕犁的构造图画出来。
他跟苏嫣交代好香皂的事情,便来到雍丘,直奔县衙而去。
“衙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任由苏落如何分说,门口的衙役都不让他进去。
他无奈之下,只好在门口守株待兔。
足有三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一顶双抬的轿子嘎吱嘎吱的朝着衙门口而来。
苏落上前拦住轿子,高声感到:“大人,我有宝物要献。”
但轿子并没有停,旁边的一个管家大喝一声:“让开!”
顺手还扒拉了苏落一下。
他的手劲儿很大,差点将苏落摔倒地上。
“我非献贵人之宝,而是农人之宝。”苏落大声喊道。
轿子忽而停了下来。
那个管家走到苏落跟前问道:“我家老爷问你,何为贵人之宝,何为农人之宝?”
苏落闻言,心中一喜。既然对方动问,便意味他对自己的话有了兴趣。
“所谓贵人之宝,不过是珍玩玉器,奇技淫巧而已,无非增加些奢靡之气罢了。农人之宝则可增产量,广蓄积,使民无饥馁之患,国库充盈,为天下富强。亦可称之为天下之宝也。”
管家闻言,面色略有怪异,反身来到轿子前,将苏落的话如实转述给轿子里的人。
这时却见轿子往下一压,随后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在下范阳卢见增。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范阳?莫非此人竟是范阳卢氏?
这可是五姓七望中的人物。
虽说现在的五姓七望,已不如南北朝时的鼎盛,但仍旧是少有的大族。
他们在朝中为官的族人不在少数。
“小子苏落,乃是三家村人士。”
卢见增微微点头,看来也只是个小门小户,以献宝来希图侥幸。
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你说要献农人之宝,不知是何物?”
“你是县令?”
“不是。”
“我的东西,是要献给县令的。给你看了,万一抄去了怎么办?”
“大胆。我家老爷是何等样的人物,会稀罕你的东西?”管家听到苏落的话,忍不住大声喝道。
卢见增止住了管家,也不着恼,笑道:“县衙乃是重地,你不过是个平民小子,又跟县尊无亲无故,纵有宝物,又如何见得到他?莫非要日日守在这里吗?”
苏落顿时踌躇起来。若是等个三五天,自己的脑袋就得送人了。
“这如何是好?”
卢见增笑道:“我与张县尊乃是好友。你将宝物与我看一眼,我引你去见张县尊如何?”
“你说的是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落看了周围,光天化日之下,他应该不至于硬抢。
他将抱在怀中的画卷取出,展开在卢见增的眼前。
卢见增见状,双眼放光,立马抓住了苏落的双手,问道:“这是你画的?”
范阳卢氏耕读传家,他很清楚这个犁具,意味着什么。
“巡兄,我给你带来一个泼天的功劳。”卢见增大喊着走进县衙后厢房。
张巡正在看书,听见卢见增的喊声,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
卢见增的性情本就如此,他已是习惯了。
“你这夯货,给我送来什么功劳?”
他将书放下,就看到卢见增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少年,手里抱着一个画卷。
“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什么?”
卢见增对着苏落说道:“打开。”
苏落看了一眼张巡,身穿一件青色便服,留着一撮横山胡,双目炯炯,一看便是个干练的知县。
他将手里的画图打开,里面露出曲辕犁的结构图。
张巡当知县多年,向来重视劝农耕嫁。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曲辕犁的不同凡响。
“这是你弄出来的?”他惊讶的问道。
卢见增摆了摆手:“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这都是这个少年搞出来的。”
张巡闻言,看向苏落的眼神变得火热。虽然只是图画,但他能够想象的到,这个曲辕犁对耕作的影响。
“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我欺。”张巡叹道,“不知是何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