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鹿野郎!”
“你这混蛋叫你开门你是听不见吗?!”
把“老子就不是好人”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的三个雅酷扎们疯狂捶打着宅院的大门,穷凶极恶的模样把来往的路人都吓得不轻纷纷选择绕行,让本来就略显得清幽的这片区域变得更加孤僻。
街道不知怎么回事翻滚起一阵冷气,带着初春时节尚未彻底消散的酷寒湿冷钻进三人的袖口和衣领,冻彻骨头的寒意让三个人瞬间都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
正在捶打大门的极道像是触电一般弹回双手,赶忙对准快要被冻僵的掌心哈热气,“文平,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儿冷得不太正常?”
另一名极道也认同地点点头,他望了望隔了好远一段路才有昏暗路灯亮起的四周,忽然间才领悟过来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他们区区三个活人在外面走动。
内心很难不毛毛的。
“我一直都听组里的前辈说这片区域不干净,所有和这里有关的生意都不好做,就连那些条子如果没必要都不太爱往这里走。”
“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的意思也是另外一个人的意思,虽然他们都是嘴上叫着不怕死的极道,但真要是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形又有谁敢打包票言之凿凿地说自己不怕死?
任务是组里安排下来的,命可是自己的。
被两人叫做文平拓海的极道用尽最后一口气把嘴里的香烟吸完,随后把这根附近几十米内唯一的一点儿光源丢到街面上踩灭,“你们两个难道以为我想来吗?还不是因为你们办事不知道轻重,先是把那对夫妇恐吓出了事,接着又把他们的儿子打到昏迷不省人事。”
“特么的!你以为极道是什么啊!是一群杀人狂吗?是做生意啊混蛋!把人弄没了你从哪去搞钱!”
心中烦躁又隐隐有些恐惧的文平拓海又点燃一根烟来麻痹自己在不断颤抖害怕的神经,平复下情绪后他下达了命令,“总之,要是没人来开门我们就撬门或者找个地方翻进去,无论如何要确认那个小子的死活明白吗?做完这一切之后赶紧撤!”
文平拓海说话时夹住香烟的两根手指根本就不听使唤地一直哆嗦着,他比另外两个人更清楚这片街区离谱的地方,他曾经听组里的若头和舍弟头私下里交谈过,说这里每年都稳定要没三个人,或许是死了,或许是失踪,又或许是疯了,总之一定要有三个人要出事。
他当时还觉得没什么,可问题是等到真的身临其境后,他们是真的有三个人!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文平拓海内心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菩萨会不会真的保佑自己这种作恶多端的人物,但总之对自己而言是个心里安慰。
“文平!文平!你快看那怎么回事?!”
忽然间传来的恐惧到破音的嗓音又一次把文平拓海吓了一机灵,他顺着那人指着的方向望去,那道一直紧闭不开的门扉此时竟然缓缓地朝内开启。
因为多年没有润滑维护,这道门扉在开启的过程中一直响动着折磨人耳膜的吱呀声,这声音惊起了夜色里盘踞在电线上休憩的乌鸦,它们黢黑的身体在空中盘旋飞舞,翅膀扑腾的声音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被无限放大。
“文平,我们走吧!走吧!就算是剁掉小手指我也认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啊!”
之前捶门的极道已经完全吓破了胆子,他抱住文平的手臂像是小女友那样撒娇地摇晃,他离门扉最近所以他看得最为清楚——
门扉背后根本就没有人给他们开门!那这门究竟是谁给他们开的?
热情好客的主人吗?
“松开!瞧瞧你们那软弱的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了我们还怎么当极道?!”
文平拓海也从那黑洞洞的门扉背后察觉到了从小到大从没遇到过的危机感,但祸是他们几个闯下的,那就必须要处理干净好给组里一个交代,不然就算活着回去了,白白毁掉这么大一单生意又有谁会放过他们几个?
那就只能迎着头皮往里面硬闯了。
文平拓海甩开同伴的手,鼓足勇气带头往里面闯了进去,两名同伴见状也只能咬牙强忍住恐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