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吗,柳婆子在那一家子手里吃亏,肯定会想法子找回来,那可是挨了二十个板子!”
“没错,就是二十个板子,我亲眼看见,屁股都被打烂了,血呼啦滋的。”
几个村妇都在看热闹,嘴里说着的话,都带着无限的嘲讽。
而不远处,也有几个扛着锄头准备回家吃饭的庄稼汉,他们不像村妇们,只盯着柳婆子,但闲话也是没少说,其中也蕴含着幸灾乐祸。
“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柳婆子做事太绝,如今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什么老天爷看不过去,这明显就是咱们县太爷英明,你说这柳婆子也是,还恶人先告状,结果自作自受。”
“倒是没想到,沈琛琛那丫头也是个狠的,居然当着县太爷的面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看见县令大人都发怵啊。”
“那丫头确实是个胆子大的,不过要是不说清楚,怕是就要被带到县衙去了吧?那也是被逼的。”
“可不就是被逼的,柳婆子这是活该!对了,昨日沈吉似乎一直没露面。”
“他好意思露面吗?一个大男人在家都说不上话,这么些年,他们这一户不都是柳婆子把持着?”
“哎哟喂,柳婆子是出了名的泼辣,沈吉的日子似乎也不怎么样嘛。”
“别说了别说了!你们看,那个是不是沈吉?”
人群中有人突然开口提醒了一句,也就是因为这句话,或者说因为这句话里面提到的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方向。
只见一个扛着锄头、身材干瘦、皮肤黝黑的庄稼汉,正朝着这边走来,只不过,那眼神看起来躲躲闪闪,似乎很怕被人瞧见他似的。
如今这么多人都盯着,庄稼汉发现了,也不能装作没看见,瞬间红了脸,即便他皮肤黑,可还是被不少人看出来了。
此人正是柳婆子的男人,沈吉,同样也是沈祥的大哥,没错,亲大哥,不过两家关系却是村里出了名的恶劣。
此时,围观的村民们看见沈吉,就像是见了鱼腥的猫,个个都跃跃欲试。
终于,一个扛着锄头的庄稼还忍不住把锄头往地上一放,就嚷嚷着对着沈吉打趣道。
“哎哟,这不是沈吉吗?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还是管管你家那口子吧,昨日才挨了板子,今日就敢在家中骂人,这要是不小心说错了话,怕是又要挨板子喽!”
“可不咋地?这万一传到了县令大人耳朵里,还以为你家那口子不服气呢,万一再来几板子,那可怎么办?”
“哈哈哈,你们这就太操心了,若真惹来了,咱们沈吉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能出面替柳婆子挨板子吗?妇唱夫随嘛!”
人群瞬间哄堂大笑。
沈吉本身就十分窘迫,如今被众人嘲笑,一时间被臊的不行,而他此时也到了自家院门口,却被堵住了去路。
这么多人的视线让他无所适从,沈吉终于忍不住,勉强鼓起勇气,把锄头往地上一跺,就指着众人道。
“你、你们都让开!这是我家的家务事,与你们何干?都、都让开!”
憋了半天,沈吉也只敢说出这么一句,一时间更是惹得不少人嘲笑起来。
一个村妇毫无顾忌的指着沈吉笑道。
“哎哟,她大伯,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们也是好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