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夜静,风也清。
星云说了那句话后,静静立在窗前,鸭羽般的睫毛有月光浮动,她笑着露出左半边脸颊的小梨涡,双手撑窗,双腿一跳翻过窗户,正欲跳下二楼。
一时间,信扇骤然从床上翻起来,说不清是怎么一种情绪,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绪。
明明在秦烈面前才否认了种种,可当下,却又迫不及待确定些什么!
他喊住了她。
“星云,我的房间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音调上扬,听起来戾气很重!
星云原本走了,但听见他说的话,心想,还真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又双手搭窗翻了回来!
她扬起笑,很少女。
“怎么,大黄花闺女闺房,翻不得?”
“……”
大黄花闺女?
呵!
信扇咬牙,回:“是啊,大黄花闺女被淫贼采花了,后脖子都是淫贼留下的青青肿肿!”
星云:“…说得我好像怎么了你似!”
信扇反问:“难道没有吗?”
看来,信扇很想成为她的第三千零二小白脸!
这该死的救赎光环!
这该死的甜蜜的负担!
星云:“…嗯,那是你的荣幸!”
信扇:“……”
云惊声:【……】
一人高坐窗台,一人静立窗前,两两对望,几百亿光年的星光与此时此刻的月光倾斜撒落在两人身上。
窗外知了短鸣几声,晚风吹得正正好。
不知不觉间,信扇竟然觉得信玉装病骗信家关灯早也好,不给他留灯,让他在抹黑前行也好,至少,这刻没人能发现他逐渐赤红的眼眸。
他一个人,太久了。
久到立了个明确的认知,她是与那些人沆瀣一气的。
然后,就会从她身上发现许多小细节,她与那些人并不一样!
他偏头,静静看她,他其实疯狂想知道她蓄意接近背后的目的,可他不敢。
他只能一寸寸的摸底。
像个摸石子过河的盲人。
摸到尖锐处,满手血。
摸到温润处,血手生花。
今夜很幸运,他感觉自己摸到了一礼块温温软软的石子。
室内一片静谧,星云打了个哈欠,再撑开疲惫的眸子时,信扇已经扑倒床上,头部陷在枕头处。
他拉高被子盖住修长身躯,手摸了摸脖颈。
狼在一整年里都可以求爱,但事实上,只有少数求爱的狼能跟伴侣互相依偎,修成正果。
他是人,走的却是狼道。
他想在她最平静温顺的时候,求一求欢。他没对其他人求过欢,她是第一个人。
他想让她碰碰他,揉一揉脖子。
“你干的事,你负责。”
“……”
负责什么?
揉揉?
还是吹吹?
抑或是,亲亲?
今夜的救赎对象很奇怪,但星云不在意啊!管那么多干嘛!
娇花的脑子就不是用来思考这些问题的!
她在床前蹲下,半弯腰,五指指腹贴在信扇颈部左侧,偏头看着信扇绝美侧脸询问:“这儿?”
她动作很快,信扇还没答,就察觉到她五指撤了一指,温热的触碰扔贴着颈部左侧。
星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