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转头,眸底带着宠溺的笑看一眼池渔,薄唇轻启:
“很简单,她敢把林雅赶出林家,肯定是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底气。”
池渔恍然大悟。
她屈起双膝放在座位上,脑袋枕在膝盖上面,转头看着沈故渊的侧脸:
“我今天又和大伯母起冲突了,你那边会不会很麻烦?”
沈故渊回头诧异的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怕给我惹麻烦了?”
池渔嫌弃的撇撇嘴,没有吱声。
沈故渊熟悉的转动着方向盘,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
“放心吧沈太太,你永远不会给我惹麻烦。
你也永远不是我的累赘,在我这里,你可以随便造作,出了任何事,都有我在。”
池渔眨眨眼,泪水猝不及防的落下。
她为什么会爱上沈故渊,这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他无微不至,并且对她呵护备至。
“怎么又哭了,嗯?眼泪不要钱?”
沈故渊无奈,腾出一只手拿了纸巾递给她。
池渔擦擦眼泪,声音有几分委屈,“我最近,老是会梦到十岁之前的事情。”
车子内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沈故渊眉头紧皱,眸底戾气横生,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我梦到他们不给我吃饭,每次让我干活,还动不动就打我。”
池渔吸了吸鼻子,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那些片段,许是心理作用,之前留下伤痕的那些地方,都有些隐隐作痛。
她之前过的不好,沈故渊是知道的。
当年把她接回来时,池渔浑身上下都是伤痕。
他以为是被那个坏人打的,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她父母造成的。
当时沈故渊年纪也不大,他只记得,给池渔背上上药时,她疼得浑身冷汗的模样。
那一刻他便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包括是他,都不可以。
池渔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前的一些事,沈故渊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开口。
他知道,这个时候她最希望的是有个倾听者。
至于安慰什么的,过于苍白无力了。
人其实是个共性特别差的生物,因为那些伤痛没有留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永远也无法感知到当事人的感受。
换句话来说就是,针刺不到自己身上,那就永远也感受不到疼。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让她不再受到那种伤害。
车子平稳的开到归园居时,池渔已经靠在副驾驶睡着了。
上千万的礼服被她揉的皱皱巴巴的,整个人像婴儿似的蜷缩在座椅上,眼睫上还带着泪珠,看上去令人十分心疼。
沈故渊拉开副驾驶的门,站在旁边盯着她看了一瞬,心如刀割。
他弯腰打横抱起她,步伐沉稳的迈入家里。
隔天是个大晴天,池渔是被沈故渊叫醒的。
她嘟囔着不愿起床,半眯着眼睛像个慵懒的猫儿一般蜷缩在被子里,脸颊上还带着点点红晕。
沈故渊伸手关掉空调,两分钟过后,池渔气急败坏的翻起来,顶着凌乱的鸡窝头愤怒的看着沈故渊:
“你是不是有病!我要睡觉!你干嘛关掉空调!你要热死我啊!”
沈故渊抬手指了指手表:
“今天是周一,你还有十分钟的洗漱时间。”
“……”
池渔瞬间眼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