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故渊一颗心倏地收紧。
“你还能找我们发泄喝酒,那小渔呢?”
“……”
见沈故渊脸色微变,薛如笙继续发问:
“你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那小渔呢?谁为她考虑?她天生缺乏安全感,难道你不知道吗?沈故渊,如果你没有打算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当初还不如不招惹她。”
“……”
沈故渊猛地站起身,语气急切,步伐凌乱,“我先走了。”
贺迁抒目瞪口呆。
他朝薛如笙竖了个大拇指,“牛啊,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让他缓过神了。”
薛如笙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神色慵懒,“对付故渊这样的人,就得拿捏他的弱点。他爱小渔比爱自己深,所以关键时刻,只要把利害分析清楚,他会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沈故渊喝了酒不能开车,他是打车回的学校。
站在教职工宿舍楼下看一眼,池渔房间的灯是暗的。
沈故渊没有迟疑,快速上楼。
好在他有房间的钥匙,他站在门口深吸气,拿出钥匙开门。
屋内安静的一丁点声音都听不到,沈故渊站在卧室门口,发现并没有池渔的身影。
餐桌上的饭菜已经没了,垃圾桶的垃圾还是他临走时的样子。
所以,她把那些菜都吃了?
沈故渊顿时像被人掐住了心脏。
他深吸气,余光瞥见洗手间的门紧闭,抬步过去,推开门。
入眼看到的景象让沈故渊倒吸冷气。
池渔穿着衣服坐在满是水的浴缸里,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处,神色怔怔的看着水面。
她身上的衣物都被水湿透,远远看去,露在外面的皮肤被水泡的发白。
沈故渊喉头发紧,眼眶通红。
他慢慢走进去,伸手搭在池渔肩膀,却见她像触电似的躲开。
沈故渊这才意识到,她泡的是冷水。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抱你出来。”
沈故渊站在她身侧垂眸居高临下的看她,声音颤抖。
池渔没有任何反应。
沈故渊弯腰,把她从冷水里抱出来。
她浑身冷得好像一块冰。
沈故渊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将她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拿起浴巾裹着她出了洗手间。
“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
沈故渊抱着池渔躺在床上,他将空调调成热风,拉开被子将两人都裹进去。
池渔摇摇头,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沈故渊难受的鼻子发酸。
他脱了外套躺在池渔旁边,从后面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冰凉的肩膀上:
“小渔,跟我说句话。”
池渔眨了眨眼,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滚落。
她靠在沈故渊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可心里却无任何波澜起伏。
都说人在生气的时候说出的话才是最真实的,池渔以前不信,可现在,她深信不疑。
从他夺门而出的那一刻,她甚至有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可明明,她很久之前就被全世界抛弃过了啊,为什么现在她还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小渔,你不要这样。”
沈故渊紧紧拥着她,声音颤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