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才要再请求,又听她如此说,不禁再诧异起来。
戚真真冷笑一声说道:“你与广陵王几乎就是断袖之好,却又可知道他与你的妃子金嫔,来往颇多不说,更还饮酒说笑,甚至或许还另外有什么密谋呢。”
小皇帝当即觉得心中惨然:都以为身为皇帝就可统御万方,却哪里知道仅是这片皇宫群落,自己却只如傀儡一般被人戏弄。
顿有无力之感,刘徽一时觉得脑袋昏然。戚真真再又冷笑道:“陛下尽快回去安慰那名妃子,孤也累了。”
刘徽茫然地拜礼退到殿外,被冷风顿时吹了个透心凉。忽然想起刚才母后说得话,以及那莫名阴险的神色,他几乎是一路奔跑着赶回自己的寝宫。
这里的事都已做完,太医与内侍捧着襁褓中的小皇子,已经消失不见。而那名宠妃悲惨哀戚地卧于床榻,正满头、浑身是汗地,连连呼唤着小皇帝。
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刘徽觉得再没比自己拥有天下、有母亲“关爱”着更惨的人与事了。
痛哭许久,他这才想起来询问:“是小皇子?”旁边的内侍与宫女低头答是。
“现在哪里?”他再追问道。
“应该被抱去了太后那里。”宫女小心地回道。
刘徽就要起身,却觉得浑身乏力。以他的能力去向戚真真讨回皇子?可知是妄想。戚真真如此急切办理这事,恐怕就是要废黜他而立皇子了。
更觉得连带自己都是性命不保,刘徽离开妃子病榻,转回自己的住处思忖。
一不做二不休。他就想着要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就先不要顾及刘子行等人,而是要治病先去根。最大的敌人莫过于太后,刘徽认定只有除掉太后,才能令自己安全,令自己喜爱的人安全。
这样想着,他也就迅速行动起来,去秘密找人寻来剧毒药物。
戚真真那边见到了确定的小皇子,连忙吩咐备好的乳母伺候着:“就在我的寝殿旁边住下,须臾不得离人保护,任何人都不能见到。”众人领命前去,戚真真再开心地找来男宠游玩。
皇帝有了皇子的消息,被立刻公布了出去。朝臣们恭贺之余,大司徒谢崇却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回到府邸后,他才从马车上下来,却暗自觉察到竟还有密探在尾随自己。不用多费脑筋他也知道,这是来自太后对他的侦察。
带着忧虑与警惕,他回到宅内堂中落座,显得郁郁寡欢。谢云下值回来拜见,谢崇略微点头后,命他坐在近前。
沉默许久,谢崇屏退了一干人等,再对他低声说道:“你可知道,我们或有大祸临头?”
谢云因为已经向谢崇报知了太后试图勾引的事,此时对他的话大致清楚,只是略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