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多喜看着女子眼里闪现的愧疚,心里直叫emmm,病人更需要呼吸新鲜空气晒太阳,被锁在屋里当囚犯,还如此感恩戴德,这女子是被那温世如洗脑加PUA了吧。
床头小桌上放着一碗药,浮着一层黑灰药渣,苦药味正是这碗里散发出来的,药汤却早没有了热气。
“这是你的药?大夫也说你是传染病?”
福多喜想起了蛾精制的咳症药,也许对女子的病症。
“我没瞧过大夫,我相公会医术,还亲手给我熬药汤。我早上喝了一大碗,现在喝不下。
我相公说,只要我乖乖喝汤,不出一个月就能好了。到时他再想办法帮我医治腿疾,有一天我也可以站起来走路跳舞,我也能给我相公生几个孩儿……”
福多喜看着女子眼里流露出的期许,更觉得事有蹊跷了。
就江南四才子那德行,不可能有这样的好心。
细问之下,才知道温世如亲自上门提的亲,绢儿由奴婢背着,隔窗偷看,对温世如一见钟情。
绢儿的爹娘本来觉得自己的女儿配不上人家,对方却没有半点嫌弃,还愿意入赘,简直求之不得。立刻张罗给两个人成亲。
温世如进门,还带来了两箱子家当,直把绢儿的爹娘乐得合不拢嘴。
以前还哀怨上辈子不积功德,生了一个独女还是残废,这下直呼修了八辈子的福报,得了这么一个人品才情一流的女婿给他们养老。
“你爹不在家?”
福多喜想起看门的婆子称呼温世如老爷,如果绢儿的爹还在,这称呼不就对了。
绢儿点头,“我爹娘在我们成亲第三天,就去京城探望我表姑妈了,可能要到冬至才回来。”
福多喜虽然知道应该称呼绢儿的爹老爷,但却不知道要称呼温世如什么,估计那看门的婆子也不懂这些规矩,也不作多想。
试了试,横抱绢儿倒也不费力。
回到许家宅子,福多喜把绢儿放到院里晒太阳,让小狐妖看着,转头去街上请大夫,顺便把蛾精也招呼上。
那大夫看到是这处凶宅,吓得转身就走,蛾精掐腰拦住去路。
“大夫不用担心,在太阳底下瞧一瞧就让你走。如果您实在不想进去,我就得拉你进去了。”
中年大夫硬着头皮跟福多喜进院,看到病人真如福多喜说的,坐在太阳底下等他,心才微微放松,上前把脉问诊查看舌头喉咙,最后诊断是中毒之症。
“没有药方,只能靠自己慢慢解毒。还好中毒不深,不伤及性命。”
大夫说完就走,福多喜示意蛾精不要拦着。
“试试我的药,也许解毒。”蛾精就是靠传播咳症发家的,治咳手到病除。
绢儿欣喜地摸着嗓子,这段时间一直感觉喉咙里堵得慌,现在顺畅舒服了。
时间还早,那许典得天黑才能出来。
福多喜让绢儿仔细想想是怎么中毒的,绢儿直摇头。成亲以后她都没有出过门,日常饮食也没有变化。
绢儿想得头痛,蛾精提醒,也可能是呼吸了什么咳毒。
蛾精说完,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福多喜。
“成亲后的那几天,我相公每天都会外出采花给我。我还笑他是采花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