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人,你这是怎么搞的?”
纪云深紧闭双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福多喜不敢再问,抬手抹去眼里不知不觉流出的眼泪,赶紧去倒水给纪云深探试包扎。
“多喜,你刚才叫他什么?”
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河神婆婆,福多喜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婆婆他受伤了,我得请大夫来救他。”
福多喜放下手里染满血的棉巾,红着眼睛就要出门去请大夫。
纪云深的伤已经不是简单包扎就能处理的了,可以说纪云深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裂开的,每一块肌肉都像被刀子砍过,每一块骨头都似乎断了……m.
福多喜觉得刚才纪云深还能叫她的名字,简直是奇迹。
“不要急着去请大夫。”
福多喜被河神婆婆甩出的袖子给拉了回来。
“多喜,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刚才叫他什么?”
床上的人浑身血肉模糊,脸色正变得死灰,河神婆婆这时还有闲心关注纪大人的身份……
福多喜抽泣着回道:“我叫他纪大人。他不是我堂哥,也不叫福俊,他叫纪云深,是大理寺少卿。等我找大夫回来,再跟婆婆说纪大人是怎么来到我家的……”
福多喜认为纪云深一定是出去办案被凶徒给祸害着现在的模样,干脆对河神婆婆也不隐瞒了。
“傻丫头,你这么走了就不怕他死掉?你去最近的镇上请大夫也要不少时间。”
“可是他这个样子,我也不能背他去,他的身体快散开了……”
福多喜发现河神婆婆注视着自己的胸前,福多喜的胸前全是血迹。这时候哪还想别的,纪大人的身体肯定不能再挪动一下,只怕稍一挪动骨就散开人就没了。
福多喜见河神婆婆对眼前的凄惨景象云淡风轻的样子,忽然想起了黑珠手串,难道河神婆婆的意思是把纪云深放到黑珠手串里去找大夫?
福多喜话没说完,只见河神婆婆直摇头,顿时又气急想哭了。
“别哭,你都忘了我是河神婆婆啊,我可以帮他。你先出去准备一些新鲜的草叶铺在那屋里的床上。
福多喜转悲为喜,虽然不知道河神婆婆为什么要叫她摘草叶,但是只要能让纪云深有活下去的希望,现在让她干什么都行。
“青菜行吗?”
“行。”
见河神婆婆双手叉腰还站在门口,福多喜不敢再耽误时间,拿起两个麻袋,从灶台边的后窗跳了出去,直接跳到了菜地里。
这时摘什么草叶都不如拔青菜来得迅速。
福多喜青菜厚厚地铺在床上,看了一眼那扇房门依然紧闭着,又拿起两个麻袋跳到窗外。
天边浮现一抹白。
福多喜站在高高的菜叶床前,支棱着耳朵听到河神婆婆叫她,像风一样冲进了房间。
“他死不了了,你把他放到那边铺好菜叶的床上,等他醒了你告诉我一声。我得走了,年纪大了,不能熬夜……”
福多喜只顾着看床上的人,再抬头时发现河神婆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