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怜毫不留情的模样,章柱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呸,给脸不要脸,装什么清高,等老子过几天玩死你。”
这边,姜怜在山头上采药,这几年附近的三个山头都翻了一遍,只能找到一些寻常的草药,书中记载中的灵药更是毛也没看到。姜怜拔了几头草菇,放到草编篓里便下山了。
杜亦云在大院门口等着姜怜回来,老树下三俩村妇边嗑着瓜子一边说些哪家男人出轨,哪家女人是破鞋。
瞧见杜亦云出来,一村妇嘴一撇尖声说道,“瞅见那杜氏没,之前还说是姜家的人,撒谎真不害臊,那姜家是她能高攀得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
“就是,她都搁咱们村十年了,也没看见她男人回来过一趟,我那个时候还撇见于老大夫抓药给她便宜一铜钱呢!”
“妈呀,真的啊,那于老大夫半身子都入土了,还真能下得去手啊,这寡妇就是耐不得寂寞,咱可得管好自家老爷们别被这狐媚子给骗去。”
杜亦云听见老树下那几个村妇声儿,咬了咬牙,不管她怎么解释,村里的那帮妇女都不相信她,一天到晚就在那儿嚼舌根。好在,她和怜儿马上就要回姜家了,没有必要和这些村妇计较。想到此,杜亦云才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中午姜怜照常练完剑,进到屋子里吃饭,杜亦云已经把菜都做好了,中午做的青菜蘑菇,还有腌的青椒黄瓜条,两碗糙米粥。
杜亦云用布擦了擦姜怜额头上的细汗,“怜儿快过来吃饭。”
姜怜笑着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就着咸菜条便开始吃饭。然,饭吃到一半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杜娘,姜小娘子,外面有人找你快出来吧!”
“有人找?”杜氏放下筷子往外探去,自家院子外面竟还围着不少人。杜氏在村里交集甚少,头一回外面围这么多人。杜氏用手帕擦了擦手,“怜儿先吃饭,娘去看看外面怎么一回事。”
姜怜连忙把筷子放下,脆声道,“娘我跟你一起去。”
娘俩走到外面,才看见路上两头毛发锃亮的骏马拉着辆大马车,外面的车布都是绣着祥云的锦布,中间还有金线勾勒的云鸟,马车头还挂着金玉流苏,穗子是金线编织,上面还挂着小玉珠。
村子不少妇女老爷们都过来叽叽喳喳地看热闹,毕竟这么富贵的马车他们就算在镇里也都没见过,而且那马车头挂着的金玉流苏看着就值钱!
甚至有些人还串掇自家小孩去把那金玉流苏给偷过来,不过小孩刚一靠近,马车旁的中年人往那一瞥,小孩背上顿时冒了一层冷汗,僵住了几秒,哇哇大哭往自己母亲怀里钻。
章柱看着这么大阵仗,也往里面挤,“官爷,不知您何事啊,怎么到杜寡妇家门前啊。”
“杜寡妇?”中年男子眉头紧锁,冷眼看向章柱。如果杜姨娘是寡妇,那他们岂不是在变相着骂老爷!区区刁民居然也敢如此!
章柱被中年人一盯,不由缩了缩脑袋,寻思着就他爹打他也没这么凶啊,小声道,“对啊......村里人都这么说,她家还有个姜小娘子。”
中年男人,抬了抬手声音听不出变化,“哦?那都是谁这么说?”
章柱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指了指当初坐在老树下的那几个爱嚼舌根的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