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燕霆,竟然把我丢下一个人走了,等我找到你要你好看。”秦妃泠摇了摇拳头,凶狠道。
一旁的燕梦然右手捂着小嘴别过脸去,若不是秦妃泠在边上,她早就笑出声来了。
“梦然,他真的在练功场吗?”秦妃泠转过头问道。
“嗯,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去练功场了,这是燕家的规定。”燕梦然回答道。
燕家的规定,每个男人都要训练,但是脱不脱衣服随便。
所以。
“啊——”
“啊——”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男女交响。
秦妃泠一进入练功场,眼前一片赤裸着上身的少年与她目光对接,在一群拔光了毛的鸡之间,似有一只白鹤遗世独立。
但这并不能让秦妃泠的心情微微平复半分,十几年来,除了那个男孩,还有谁敢在她面前赤膊,虽然是她闯进练功场。
她狠狠地瞪了燕梦然一眼,刚刚就看她不对劲,原来是这件事情没告诉她。
一路强忍的燕梦然见到秦妃泠的这副窘态,终于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而那些少年一个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秦妃泠,原本燕梦然就已经很美了,现在这个少女的容颜竟是更胜燕梦然一筹。
“秦……秦妃泠?”燕霆呆滞在原地,他以为丢下秦妃泠后她会随便转转,结果转到练功场来了,好巧不巧,看见了一大片肤色。
“燕霆,你混蛋!”秦妃泠忽然大叫一声。
“啊?”
“啊?”
“霆哥混蛋?”
众人把目光又投向燕霆,若是眼神可以
杀死人,燕霆早就死了几回了。
这些眼神里,包含着戏谑、疑问、嗤笑,更多的是同情。
“我混蛋?”燕霆也是一脸懵的。
“霆哥,你干什么了?”
“你不会把她那个了然后没有那个吧?”
“到底那个是哪个啊?你们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就是那个啊!”
“行了,都给我闭嘴!”大长老老脸一红,怒声吼道。
燕霆不会真的……
“呃……”秦妃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俏脸攀上一抹绯色,活像熟透的苹果。
“咳咳,那个秦姑娘,我敢保证,阿霆他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大长老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
这句话让秦妃泠的脸更红了,她只是单纯地想骂燕霆一句,因为燕霆丢下她一个人来了练功场,但是现在……
燕霆额头上布满了黑线,先前他还认为燕家人的心灵纯净,看来有必要收回那句话了。
“哎呀!”秦妃泠娇嗔一声,气得直跺脚,转身跑开了,再留在这里,只会让人嗤笑。
“哈哈哈哈哈……”
练功场上,笑语一片!
燕家大堂内。
燕离坐在上座,冷漠地看着来人,眉头紧蹙。
蒙章一脸戏谑地坐着,手持折扇,偶尔抿一口杯里的浓茶。
“不知少城主来燕家有何贵干,还带这么多人来?”燕离淡笑一声,问道。
“噢,是这样的,”蒙章收起折扇,冷笑一声,道:“今日上午,长石街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个少年在王家的药铺闹事,几乎是把那药铺给拆了,让王家承受了很大的经济损失,不仅如此,这少年还打伤了王家将近两百个护卫。”
“哼,是吗,那这少年挺有本事的啊!”
“嗯,不错,随后在街道上拦截一支王家的巡逻队,并将其打伤,其行为可以说是非常恶劣了,这是完全不把赤羽城放在眼里,公然挑战权威。”
“你这么说,就是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那个少年身上了,他为什么专挑王家下手呢,如果要挑战权威,直接捣烂你城主府不就好了吗?”燕离微笑道。
闻言,蒙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之色,但是转瞬即逝。
“哼,我城主府戒备森严,谅那小子也没能力闯进去。”
“噢,是吗?那你之前说的都只是假设了,什么时候城主府做事这么马虎潦草了,就不怕冤枉好人吗,或许是王家做了什么对不起那少年的事情,所以他才出手呢!”
“燕离,你这么包庇那个小子,难道是你指使他这么做的?”蒙章怒声道。
“唉,可怜那蒙苑雄才大略,生的儿子却虚无其表,更无其实,你从始至终都没说过那个少年的模样,姓名,我如何得知他的信息,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一开口就把所有的罪名归结于那个少年,没有调查过往就妄下结论,还有!”燕离顿了一下,声音重了几分:“此事与我燕家何干,你竟然诬陷我堂堂一个家主指使一个少年去闹事,不分青红皂白带人进我燕家门,真的当我燕家,无人吗?”
最后三个字,燕离的声音极为阴沉,眼神凌厉,让蒙章衍生出一丝惧意。
“哼,当事人王千鹤之女王嫣亲口所述,那少年名叫燕霆,先打伤他哥哥王楚,武极佣兵团什长连城,而后打伤护卫近二百人,最后在街道上据路人讲述,白衣少年拦截王家巡逻队并出手打伤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少女,与王嫣所说的燕霆穿着一致,燕霆姓燕,而赤羽城燕家只有你们,你敢说与你无关。”
“笑话,天下间难道只有我姓燕吗,你这解释真的纯属无稽之谈,以此盖章定论,最多算作是怀疑,但是你这态度分明是来问罪的。”
“不错,我就是来问罪的,燕霆我一定要带走,给王家一个交代,现在,我限你半个时辰,把人交出来。”蒙章咄咄逼人,完全不把燕离放在眼里,在他看来,燕家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蒙苑给灭了,所以现在没必要惺惺作态。
燕离沉默着,站起身来,忽然泛出一丝冷笑,道:“若我说不,你能怎么样,别说是你,就算蒙苑来了,也别想让我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