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符纸自己燃烧了起来。俏俏闻着符纸冒出来的烟，感觉自己脑袋越来越沉，眼前也渐渐模糊了，好像有个人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她的耳朵眼儿里塞着棉花。

黑暗慢慢地把俏俏裹住了。

“小姝——”

俏俏猛地坐了起来，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地滴在了手上。

刚才那是个可怕的梦吗？她问自己。

“刚才那不是梦。”达师傅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俏俏望向四周，周围很黑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自己和达师傅坐着的地方有一束光亮。

“小姝呢？她还好吗？”俏俏问。

“已经抱着皮皮的尸体走了，”达师傅上下打量了一下俏俏，“没想到你还挺伟大的。”

俏俏抱着膝盖把脸埋到了膝盖里，瓮声瓮气地说：“我不伟大，但是比你强，我从不干掏别人尸肠子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达师傅看着俏俏，摇着头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你这么爱掏别人肠子，小心下辈子投胎投到非洲二哥身上。”

达师傅皱眉问道：“非洲二哥？那是什么？”

“鬣狗，平时有着和你一样的爱好。”俏俏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算是死透了吗？你准备什么时候掏我的肠子？”

达师傅没有理睬俏俏的问题，她耸了耸肩膀说道：“看来你对我敌意很大啊……”

“开什么玩笑？”俏俏说，声音里透着“什么傻叉想法”的语气，“我对你岂止是有敌意？算了……我什么都不想和你说了，我躺平了任你掏。”

俏俏说完真的躺平在了地上。

达师傅看着身子挺得直直的俏俏，禁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地笑声，“你还挺有意思的哈，和我妹妹好像。”

“你还有妹妹呢？”俏俏又从地上坐了起来。

“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真惨，有你这样的姐姐，你做的这些坏事就不怕报应到你妹妹的身上吗？”

达师傅沉下了脸说道：“她早死了。”

“就不怕报应到你妹妹的后代身上吗？”

达师傅看着俏俏失了会儿神，忽然站起身来抱着双臂说：“你不缺乏勇气，有正义感，分析问题的能力有，智商也不低，口才也不错，对活着的世界也没什么留恋，确实很适合我们这个岗位……”

她冲周围拍了拍手，嚷道：“大家出来欢迎一下即将加入我们部门的新同事！”

俏俏懵逼似的站了起来，她发现周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渐渐照亮了，之后出现了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人似的，俏俏努力回忆着，对了！照片！这些人是第一个房间里墙上挂着的照片里的那些人！

“俏俏姐姐。”

正在俏俏震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俏俏惊恐地扭过了头，看见皮皮咧着嘴笑着冲自己摆手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