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叔何必这么客气?一定要拉我去你家,好歹等我把背上的土豆放下,不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看上的不是我,而是我背上的土豆,万一传出去,不太好吧!”郑八斤只差说出,挡在他人门口,抢人土豆,那可是违法的话来。
王代万呆住,松开手,眼睁睁看着郑八斤把一背土豆背回了家。
人们开始私语,都说这郑八斤真的变了个人,说话变得流利了起来,比以前更不要脸!
“好,算你狠!老子去找你爸,看他怎么说?”王代万说着,恨恨地离去。
“慢走不送,找到他记得告诉他,如果他再赌钱,或者再向人借钱,最好想明白,能还再借,没有人会替他还的。”郑八斤从屋里丢出了一句话,意思相当明显,谁再借钱给郑老海,就别再指望郑八斤替他还。
这样一来,谁还这么蠢?郑老海都快要钻土的人了,拿球来还?
胡英拉着清清进了小屋子,看着郑八斤说道:“八斤呀,这话好像有些不对劲,他终究是你爹,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这样说,不太好吧!”
“妈,不是我说你,爸成了这样,都是你太惯着。如果你早点拿出点厉害了,至于这样吗?我这是在救他,如果替他把钱还了,明天就还有更多的人来要债,你还得了吗?就是一个无底洞呀!”
在郑八斤的前世,他见过许许多多的烂赌鬼,就是如此,完全不顾家人的死活,在外花天酒地,欠钱家人替他还,结果,债主放心放贷。
几年下来,把家财全部败光,还落下大笔的债负,一家人跟着他受苦,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
他郑八斤绝不会做这种事情,就算郑老海是他的亲老子,郑八两是他的亲哥,也决不当他们的冤大头。
不然,自己一家三口在外拼命的挣钱,他二人拼命的败,还要让人说自己三人蠢得像头猪。
胡英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但是,依然接受不了郑八斤这样的操作,心中难过。
清清看着郑八斤,没有说话,她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了郑八斤的家是个什么情况,如果真如郑八斤所说,那不是一辈子做牛做马的命运?
“好了,别想这么多,今天,我们就在家里做饭吃,不去大伯家了,奶奶就让她在那儿住几天,过几天,等她老人家的身体恢复,我再去接她过来。”郑八斤看着胡英说了一句,就自行去做饭。
说是做饭,其实就是把土豆皮剥去,放在锅里煮来吃。
清清忙着去帮忙剥皮。
这时,郑八斤才发现,家里已经被收得整整齐齐,不由得看了一眼清清,一定是她的杰作,不然,胡英忙不完的农活,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做这事。
清清见他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继续做事。
胡英呆了呆,回过神来,就去生火,先煮一锅草给猪吃。
猪是一年的生产垫本!明年的口粮,就靠它了……
而愤然离去的王代万,不知在哪家的墙根边,找到了郑老海,直接把他带到了郑八斤的面前。
郑八斤正要吃饭,听到了去而复返的王代万声音,只能出来,就看到了郑老海醉眼悻悻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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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清楚,你儿子说了,他不会帮你还债,你好好看看,他是不是你儿子?”王代万自然是不死心,怒气冲冲地质问着。
郑老海抬起软软的头,就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眼睛也是没有一点生气,半眯着,看着郑八斤说道:“他就是我儿子,化成灰我都认得。”
“哼,人家可是说,不帮你还债,也不认你这个老子。”王代万冷哼了一声。
这时,村子里的好事之徒又来了,站在一边看着热闹。有的人开始用道德来绑架郑八斤,说他真是无法无天,连老子都不认了。
郑老海看着郑八斤,骂了一句:“逆子!你敢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哼,逆子?这话你也有脸说出?”郑八斤冷冷地扫了一眼王代万,说道,“瓦沟水点点滴,儿女向着爹妈来学习!从我记事那一天起,你管过我奶奶吗?他一样是你的妈!”
“她一个人在家里没吃没穿,你管过吗?她八十岁了还被人送走,没有人管,你知道吗?”
“你现在有脸跟我讲道德?你配吗?”郑八斤见郑老海一时语塞,毫不留情地数落了起来。
人们面面相觑,这不是祖传吗?
但是,这郑八斤说的都是事实呀!
王代万的脸黑了下来,放开了郑老海。
郑老海气得想要骂人,突然就看见了呆在一边的胡英,指着她就骂:“都是你,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竟敢这样对我说话,还是人说的吗?敢管老子的事,真是地下打雷,没得天了?”
“你听见了吗?大家都听见了吗?他的事不要我管,我也不敢管,也管不了!”郑八斤看着王代万,一字一句地说。
“老子,打死这逆子!”郑老海大怒,酒像是也醒了一半,突然向着郑八斤而来。
人们就这样看着,郑八斤会不会和他老子动手?
如果不还手,就算被郑老海打不痛,也没有尊严。如果还手,儿子打儿子,就成了村子里的笑话,可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清清有些紧张,不敢上前。
胡英却挡在了郑八斤的面前,怕儿子吃亏。她真是心里滴血,家里的事一出接一出,就不让人活,不让儿媳妇看见点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