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蓉许是真的生气了,一边说一边气势汹汹地冲到兰芳泽跟前,高昂着头颅,末了还不忘反手将含烟护在自己的身后。
含烟见状,遂即轻轻推开江芙蓉的胳膊,直视着兰芳泽怒气还未消散的眼睛,面不改色。
“我只去了长乐宫一处,一来一回的时间,世子殿下只要稍微算一算便可知晓我到底有没有撒谎,我不知世子殿下在此处与公主高声喧哗,争论有无酒水之乐是为何,我只知若是这禁足令不松解,采思殿上下一众人等很快就要食不果腹,殿下智勇双全,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定然是了然于心的。而公主自从嫁于南燕,就一直灾祸不断,没有过一天安生时日,其中缘由,殿下肯定比我要清楚的多。”
含烟似是被惹急了,与从前在兰芳泽唯唯诺诺的模样截然不同,噼里啪啦好一番长篇大论为江芙蓉打抱不平,控诉着兰芳泽的种种不是。
兰芳泽一时语塞,望着那一高一矮主仆二人的身影,嘴唇微微张着,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目光却缓缓上移,落在那金碧辉煌的屋瓴之上。
随着江芙蓉的最后一个步子跨入偏殿,方才头也不回的江芙蓉立即在迅速关上的门后,低声问含烟道:
“含烟,你眼神好,刚刚那个屋瓴上的黑衣人走了吗?”
含烟不解,微蹙起眉头,疑惑地看着猫着腰不停向外张望的江芙蓉,这才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公主,你方才……”
江芙蓉只顾着往窗外瞧,无暇理会一脸蒙圈的含烟,不屑地撇了撇嘴。
“要不是因为屋顶上的那个黑衣人,我才不会费那么大力气故意跟兰芳泽对吵演戏给他看呢!”
江芙蓉说着,抬手轻轻拍了拍的含烟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的神色。
“不过含烟,看不出来啊,就你这小身板,还挺短小精悍的啊,怼起兰芳泽来,那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和你平时的作风完全不一样,哈哈哈~”
江芙蓉的笑声越是爽朗,含烟回想起方才在院中对兰芳泽说的那些话……
就越是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