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眼中，没有光，只是单纯地有一个嘴角上扬的弧度而已。

江芙蓉也同样安静地盯着兰芳泽，一言不发，却有些意外地能够从他那双常年冰封着的眼眸中，窥探出他的一些用意。

瞧着寻春那腹背受敌，两面为难的模样，江芙蓉并不难猜出，眼下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从前在西戎，她父君那些后妃间的博弈，她可见的多了，只不过没想到，在这南燕，叔侄之间也能这么干。

于是略微沉吟了一阵之后，江芙蓉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凑到兰芳泽的跟前，偏过身子，扯着他的衣角，低声问他道：

“喂，兰芳泽，被你们南燕帝关紧闭了，例食会减半吗？”

兰芳泽闻声淡淡地笑了笑，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世子本就没什么例食可言，更何况——”

“本君还是个成年后，仍旧居于宫中的世子，吃穿用度还要与后宫女眷划分，如今被禁了足，自然是更惨不忍睹咯～”

兰芳泽一边说，还一边朝着江芙蓉两手一摊作无可奈何状，尔后又趁着江芙蓉不注意，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江芙蓉没说话，抬眼恶狠狠地瞪着兰芳泽。

以江芙蓉对于兰芳泽为数不多的了解，如今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肯定是又留了什么底牌。

果不其然，兰芳泽忽然收敛起笑容，对着不远处伺候的宫人，低声吩咐道：

“寻春伤了，便不必殿前侍奉了，以后……”

“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