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蓉一时语塞,尴尬地看着自己二哥那随时都要刀了她的表情,正大摇大摆准备坐下来而撅起的屁股,也跟着定在半空中,嘴角慢慢爬上一丝讨好的微笑。
“哎呀……我这不是权宜之计嘛,那南燕帝原本的意思,都想直接把省亲这一步给省了,先前大婚那日,他只让我一个人进入王城就算了,如今连省亲都不许,难不成南燕帝是担心……我偷偷向西戎传递情报不成?”
江芙蓉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一边用余光小心翼翼地偷瞧着她的二哥,一边挪动着稀碎的小步子,在西戎二王子的对面坐下,自顾自的拿着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十分豪迈地盘起腿。
“那你说……在南燕王城的这三日,可真的有打探到什么情报?”
江芙蓉正倒茶的手,微不可见的轻轻抖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换了另一只手去接住差点腾空的茶盏,稳稳地放在面前的矮几上。
“那倒真还没有。”
江芙蓉盯着江良煜的眼神,格外真诚,直勾勾望着他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清澈的单纯。
江良煜见状,轻笑了一声,尔后才终于放下了警惕,露出些许心疼的神色,颇为惋惜地说道:
“虽说原先是把你指给南燕帝的,但如今却跟了那不学无术的纨绔世子,我与父君也是无奈之举。芙蓉……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是江良煜自己非要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接下来如何,可不能怪她。
于是,江芙蓉低垂着眼眸,看向桌上的茶盏,眸子忽而一冷,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一顾的冷哼,右手食指张了些矮几上的茶水,一圈又一圈地在茶盏边画着圆,漫不经心地随口应道:
“反正都是西戎的一个礼物。送给谁……不都是一样?”
此话一出,江良煜明显愣住了,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个小自己七岁的亲妹妹,不知该怎样回应。
说罢,江芙蓉便从玉镯中取出先前放进去的纸条,握于掌心,低声道:
“十座城池的事情,我已与南燕帝提了,花朝节前后应该就会有结果,至于哪十座城池对西戎最为有利,我已经都写在这张纸上了,最后怎么定夺,还是看你跟父君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