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迟把烟塞进烟盒,放回兜里,闻言起身,没做任何解释,只是言简意赅道:“练。”
水蓝色裙子女人听罢也跟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行,祁迟哥,那你忙吧,我下次再来找你。”
出了休息室,阮舒跟陆祁迟并肩而立。
水蓝色裙子女人在她二人身后,倚在门口,看了会儿,才瞧出点什么来。
“陆祁迟。”她故意连名带姓喊他。
陆祁迟转头。
“晚上来我家一趟。”女人扬声。
“什么事儿?”
女人不答,就盯着他看,陆祁迟脸色算不上好,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两句话说的不明不白。
那女人莫名有一种拿捏陆祁迟的气场。
并且,瞧那个女孩子的眼神,显然是喜欢陆祁迟的。
这个认知让阮舒觉着很神奇,她还以为陆祁迟这人对哪个女人都是油盐不进。
阮舒低头弯了弯唇,来了兴趣。
“你女朋友?”
陆祁迟闻言皱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再看向阮舒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不开心抑或是其他情绪,要是非说有的话,那就是看戏。
他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动,沉声道:“不是。”
除此之外,没做其他解释。
“哦。”
阮舒听见他否认,登时又冒出来另一个念头:暧昧期?那她帮他一把。
她脚步顿住,脸上满是明媚的笑意,伸手穿过陆祁迟的手臂,感受着他暴露在外的青筋,他的胳膊还带着休息室里空调的凉气。
陆祁迟胳膊一僵,下意识要抽出来。
阮舒手上用了力,娇声道:“陆祁迟,对不起。”
陆祁迟:“?”
“那天晚上是我不对。”阮舒跟他认错,“我当时在洗澡,顾不上你。”
陆祁迟要是还看不出来这女人的想法,那他就是白活了。
索性,他也不动了,就这么静静看她表演。
“你那天跟个死鬼似的,一直催催催,我澡都没洗好。”阮舒柔声抱怨。
从远处走来的龙哥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没听错啊。
是他赶不上潮流了吗?
这才几天,俩人就已经发展到那一步了?
陆祁迟错眼看见龙哥,抽出手,放在她腰上,用了力,想要把她推开。
她的腰很细,仿佛自己一掌就能捏住。
却在他触碰的瞬间瑟缩了下,显然是某种应激反应。
陆祁迟皱了眉,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儿,阮舒却撤开一步,瞪他一眼,故意娇嗔道:“陆祁迟,我还疼着呢,你别碰我。”
说完,她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让自己忽视掉刚刚落在腰部的触感。
陆祁迟下意识牵住她的手腕。
阮舒被扯得只能停住脚步。
“哪疼?”他压低了嗓音问。
阮舒被他这么一问,还以为是在回复她那句故意引人遐想的‘我还疼着呢’。
心底难免发虚。
她越过陆祁迟看向门边的水蓝色裙子女人,那人的表情有几分古怪,但却压着什么都没说。
不对劲,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虽然她也说不上来自己预想的具体是什么样子,但至少陆祁迟不会这么毫无顾忌地牵着她的手,还是在那女人面前。
“你腰怎么了?”陆祁迟又问。
阮舒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腰,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没什么,今天上班被撞了一下。”她说。
“不用去看看?”
“不用。”
等两人身形走远,龙哥走到蓝裙子旁边,问:“思琪啊,看见没,还不死心?”
思琪盯着陆祁迟的背影看了很久,他的手一直牵着旁边女人的手腕,身体却不敢离太近,那女人似是没察觉,就任由他牵着。
她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
目光不由得落在那女人身上,那女人穿的就是一个简单的白色雪纺衬衫,下面一条烟灰色裤子,脚上连个高跟鞋也没穿,踩了一双板鞋。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学生。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想到这,她脸上不免发热,忍不住害臊。
“迟哥之前不是喜欢成熟的吗?怎么突然换口味了?”
龙哥着保温杯,轻啜了一口,跟个半仙似的露出一个神秘微笑:“你迟哥可从来没说过喜欢成熟的。”
“可……”思琪仍是不服气,“至少不是这种娇俏乖巧的。”
龙哥掀开门帘,走进屋里,猛一感受屋里的凉气竟然还打了一个寒颤:“错咯,她可一点都不乖巧。”
说罢,又低头喝了几口水,拧好盖子才说:“你呀,就好好的回去上你的学去,别整天放了学就往这跑,都没点学生样,别老让你哥替你操心。”
程思琪又回忆刚才那女人的脸和语气,不免有些气闷,“那迟哥干嘛还答应今天晚上去我家啊。”
说起这个,龙哥就忍不住替陆祁迟说话。
“龙哥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迟子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才没对你臭过脸你还不明白吗?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别人都干涉不了,你也别把心思放到他身上。”
“这小子,邪门的很,一般人拿不住他。”
阮舒上了车,陆祁迟坐在副驾驶问她:“还会吗?”
阮舒尝试了一下,有些生疏,但好在顺利启动了。
陆祁迟指挥着她驱车至倒车入库练习处。
还没学几分钟,一声惊雷响起,闷了一天的雨终于哗啦啦落了下来。
豆大的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不一会儿已经看不清前面。
显然已经练不成车了。
阮舒在驾驶座也不敢把车开回去,只能停在这里。
她稍微降下一点车窗,雨滴透过缝隙打在她脸上,尽管如此,竟然也感受不到一丝下雨的凉爽,反而更加憋闷。
陆祁迟伸手,打开他面前的储物柜,从里面抽出两张纸递给阮舒,又说:“挂空档,车不用熄火。”
阮舒接过来,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
车厢内的空调持续送风,发动机声几不可闻。
陆祁迟又从储物柜里拿了一盒口香糖,水蜜桃味的,对着阮舒扬了扬,“吃不吃?”
“不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