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气,想问什么便问吧,一直盯着我也盯不出答案来。”
原来他知道自己一直盯着他,意识到这一点,秦悠悠有点羞赧,但是好奇的情绪最终还是占据高地。
“彼时我在师父手下受训,有日与他论道,他坚持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与我的观念完全背道而驰,为此,师父将我逐出师门,而我耳后的伤便是那时他拿戒尺留下。”
说完,慕容怀瑾微微偏头,露出耳后的伤疤,秦悠悠闻言咋舌,一言不合就逐出师门?
这要是放在现代,可是要被网络舆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的。
她伸出手,心疼的摸了摸那道狰狞的伤疤,经过岁月的洗礼,伤疤的痕迹已经淡了,但是当时肯定很疼吧。
察觉到她柔和怜惜的目光,慕容怀瑾嘴角微微勾起,他习武这么多年,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但是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被心疼的滋味也还不错。
……
苏涵已经离开,但变数太多,他们不能在府中坐以待毙,是以经过商议,他们决定让林声派人继续护送慕容复北上。
只是两人没等来林声的护卫,倒是等来了行色匆忙的王恒之。
秦悠悠刚要劝他早些离开,毕竟他一个外人不必淌这趟浑水,就见王恒之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出来。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帮你们的。”
看得出来王恒之真的很急切,边说边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在桌面上,里面的东西极其慎重的用三层牛皮纸包裹,秦悠悠眼皮一跳,赶紧去把房间门和上。
“这些是何物?”
慕容怀瑾蹙眉拿起一个藏青色册子,一翻居然是本账簿,里面详实的记录了萧远山贪污赈灾饷银的每一笔账目。
“这些都是萧远山和萧文贪污的证据,怎么来的你们就别管了,我现在已经被萧远山盯上,知道你们要上京,我会尽全力助你们,但还请代我将这些证据移交给卓东城卓大人。”
王恒之一口气说完这些,就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表情瞬时放松下来。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秦悠悠不太看得懂这些账目,只得屏住呼吸看慕容怀瑾一本本打开查看,一时之间,房间里就只剩书页翻动的响声。
半晌,慕容怀瑾阖上账簿,指尖微微颤抖。
“你也知道此行凶险,若是来路不明,我们也不敢贸然轻信。”
虽然如此说着,但慕容怀瑾深知这里没有一本账簿作假,萧远山为人多疑,这账簿背后怕是用人命堆砌起来的。
王恒之苦笑,只得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我是从睢城逃出来的,半路上遇到卓大人派来打探疫情的手下,为了救我,他,他被暴民活生生打死。”
他顿了顿,眼眸里泛着泪光,懊恼的狠锤两下自己的头。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所以,我替他完成遗愿,收集了这些萧远山父子贪污赈灾钱财的证据。”
慕容怀瑾了然,应下他的请求,把人送出了府。
接着,他们就把证据即刻转交给慕容复,慕容复看完,高兴的连说几个好字,称这是扳倒萧远山的重要证据。
而后,秦悠悠将慕容复乔装成厨房的伙夫,让林声派来的护卫暗中护送着他出了府衙。
一眨眼五天过去,秦悠悠为了搪塞萧文,便从小卖部里找出鞭炮制作出了简易炸药。
空旷的场地上,秦悠悠和慕容怀瑾被萧文的手下押解过来,萧文悠哉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