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李圭还是那副执拗样:“这世道,当真有名有威就是爷,人家周玄玉几句话就办成的事,咱们这些老骨头撕破脸,跑断腿也白搭,真是狗日的腥头味啊…”
对于这些话,张海贵并无它想,倒是张旭心底荡起层层涟漪,缓歇中,张旭回身看向县牢的大门,在其门庭柱上,左侧写着天王律法,右侧写着大公无私,可实际呢?张旭心中唾骂,马潼似乎看出张旭的心思,近前搀扶时,马潼低声:“旭倌,这事我能找到…”
“罢了!”
张旭望着老子谢人如小厮的模样,心中酸味满满。
“周少公子不是说了?不管什么缘由,此事作罢,不然就是给咱们自己找麻烦…唉…这狗日的世道…”
辰时二刻,杜二彪等人从花楼出来,一路上,杜二彪几人还议论着昨夜哪个小蹄子够骚够浪,说到兴起处,一帮糟老爷们哈哈大笑,只把过往行人惹得侧目鄙夷,可鄙夷归鄙夷,行人百姓哪敢指手画脚?否则一个不留神被杜二彪拿了,可就是大出血的果。
来到县衙,杜二彪先去后衙案事房落昨夜的案事,结果衙吏告知,县牢并没有新进罪人传来的令。
听此,杜二彪愣了愣:“不对吧,昨个爷们巡夜归来,抓了一巴掌的泼皮种…怎地牢头没有差人来报?”
衙吏嘿嘿一笑:“杜老哥,这事有些变化…你呀…还是自个去县牢打问吧!”
杜二彪眉头一皱,从鼻子哼出一声:“娘的…王三那个家伙搞什么鬼?”
带着一肚子牢骚,杜二彪奔到县牢,直接寻见王三:“老王…昨夜老子抓进来的那些人…你个老混种的货…都给老子弄到哪去了?”
“这…”
由于人半个时辰前才被周玄玉带走,王三正不知道怎么圆话呢,这杜二彪就追问来,实在堵人心口。
僵持无言中,一牢差多嘴:“杜捕头,昨夜抓的几个人里,有一个是周家少公子的青练伴当…”
“什么?”杜二彪一惊:“你这小子,莫要哄诈老子?”
“杜捕头,小的可没那胆子!”牢差哭丧着脸:“因为这个意外,王牢头还挨了周少公子的骂…”
“少废话!”
杜二彪自然不敢去招惹周玄玉,但他也不会就此作罢,尤其是在王三这样的低贱龌龊牢差面前。
稍稍缓息急想,杜二彪扯开话头,叱声王三:“其它泼皮呢?就那么放走了?你让老子这个月的差供怎么算?你若不给老子想出法子解决,你看你还能不能牢头这个位置安稳?”
“啊!”
惊蛰中,王三立刻明白杜二彪的意思,只是人贪胃如象,王三哪能喂饱杜二彪这等货色?
一时间,王三脸如苦瓜,哀声于杜二彪。
“杜老哥,这事一码归一码…你…你可别混作一谈…”
“放你先人的屁,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杜二彪也属于有点能耐就想往天上飘的种,至少在王三面前,他还是能够把这个小牢头压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