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伙计们的话,二掌柜思量片刻,道:“废话少说,先把货拉回去,莫让周大爷等急了,若是误了周大爷的事,你们的皮肉还得再挨几棍子!”
周家布庄总柜,谦祥益。
周地平正在盘帐,自皇诏武技令下放各州县,周地平瞧见其中的商机。
远近不说,以平州地方的武风,这些征召的英武儿郎们少说有千把人入选,多则四五千人也不是没可能,一旦成军,这支青少就得制作独有的甲胄衣物,而他就要想法子揽下平州军的布料供货,倘若成事,介时赚个万把两银子就跟玩似的。
除此之外,周地平还通过自己的商行渠道,偷偷从契丹人那边进购大量牛皮羊皮,以作辅货备用,虽然万事俱备,可事关紧要,周地平还是放心不下。
盘账不过片刻,周地平便心绪杂乱起来,他起身来到门外质问。
“货怎么还没有到?”
听得呼声,大掌柜赶紧小跑过来。
“大爷,早起那会儿二掌柜已经飞骑来信,说晌午前货就能到!”
“爷知道那信儿,可现在已经午后未时过半,怎地连个毛都没有见到?爷除了这摊子货事外,还要急着去校场看我儿的英姿赛艺!”
周地平怒声:“若是当误爷去校场,尔等都小心自己的皮肉!”
大掌柜听得训斥,只能躬身低头,也就同时,外面传来车驾马鸣声,大掌柜当即一喜。
“大爷,听那声响,肯定是货驾回来了!”
谦祥益后院仓房,二掌柜与伙计们把装满皮货的麻袋往下搬,每袋入仓前,周地平都会亲自察看皮货成色,以免有杂皮子蒙混过去,否则官家验货时被落了由头,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半个时辰,在伙计们扯呼疲力中,四马车皮货总算全都卸完入仓,至此周地平才松口气,随后他粗粗交代几句,便转身离开赶往校场。
瞧见东家离去,二掌柜才敢松神,他刚蹲下靠着门槛歇息时,大掌柜阴着脸走过来
“今儿个怎么回事?不是说晌午前就能回来,怎么拖到现在?害的老子被大爷叱骂!”
“别提了,路上跑的太快,车辕子折了两回,好不容易赶到县门前,又因为几个老妪挡路,被老太爷的马倌出头缠住,险些发生乱事!”
听到这话,大掌柜先是一愣,让后抬头去看那些伙计,果然从几个人脸上看到青肿模样。
“老太爷的马倌?不会吧,那些个下贱种,你怎就被他们给拾捯了?”
“我说大柜,你说话怎么不经脑子?就算他是马倌,可谁知道那崽子是不是奉了老太爷的令出来做事,万一闹出纠葛,误了老太爷的令,这个罪责你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