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桩阵过后,演武场还有其他安排,只是今日特许来观阵的武将勋贵们都要散去,顾西影打了招呼后也率先离开了。
只是回程顾西影将周广铭安排去了汉王的车架,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汉王笑眯眯地看着顾西影就这样随意地将小九托付给了自己,也不觉得自己被她安排有什么冒犯。
倒是周广铭,一时弄不清楚顾西影突然生哪门子闲气,怎么说把自己扔下就扔下了,本来自己还想着同她商量着回去再告琅环一状呢。
现在倒好,她丢下一句“身份有别”就带着沫雨走了。
周广铭落着脸,把账算在了琅环头上。一转头,就见两个内侍低着头,周广墨温和的看着自己,担心伤了他的心,开口解释道:“不是不想同五皇兄一道走,就是,就是......”
周广铭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只是“嗨呀”一声上了车。
汉王觉着这些孩子都很有意思,便顺着解围:“我知道,你俩一道来的,自然本该一起回,如今这样,算敏和半道给你扔下了,这怎么行。”
周广墨性格和善,但与周倾的小心翼翼又不同。
周广墨母妃家世不弱,薨逝前也是个正经二品妃,留下自幼腿疾的周广墨,很是得皇帝心疼,也就不似对别的皇子一般严厉。只是病弱之人总是敏感些,又被小心呵护起来,总归有些郁气,纵使周广墨生性开朗疏阔,也无法逃脱。从气质上看,顾郁彬倒是有些像他。
周广铭今日同他玩闹,完全不将他当做一个腿疾不治的病人,让他对这个九弟很是喜欢。
周广铭嘿嘿一笑,下意识的给顾西影解释:“也不是,阿西不是这样做事顾头不顾尾的人,就是,就是今日被那个北周的公主气狠了。都怪那个莫名其妙的公主。”周广铭小牙一咬,腮帮子气鼓鼓地。
汉王就只是笑。周广铭绘声绘色地讲起那北周公主如何嚣张的行径来,对于顾西影的还击倒是只字不提。
“她可是厉害,张口就是父辈功勋,女儿家的名声,动辄就是天下百姓眷顾民生的。不知道的还真被她这副冠冕堂皇的的样子骗了。要是像她说的那个样子,她怎么会以公主之身相欺在先,后面再说出这些大道理呢。不过就是以势压人压不过,才想要以仁义道德来逼迫对方让步罢了。居然还敢用女子声名来给阿西泼脏水,真是恶毒!”
周广铭平日里大大咧咧,看事情却是准的惊人。时常一针见血。
周广铭这样的分析,汉王并不觉得自己这个九弟多么以恶看人心机深沉,反而觉得他能说这些还是赤子纯善。这些事情周广墨一听就知道这北周公主打得什么算盘,恐怕也只能骗骗那些圣贤书君子道学傻了的人。
周广铭想到琅环竟然敢当街拿名声要挟顾西影,越想越气,“阿西名声本就不易,为了这个都不让我喊她七嫂的。竟然被别人这样恶毒编排。”周广铭小声嘟囔,周广墨离得近,听到了一些,心中对琅环公主也不喜起来。
周广炤回到郑王府已经入夜,正院却是灯火通明,一问才知,因着皇后筹备先祖冥诞,宫中并未排筵宴,却赐了几席入府。不知是体贴还是怎样,并未将萧媛算在席数内。
康奉渊细细解释了齐国的仪典,却是礼制如此,琅环心中觉得受到重视,又开心起来。
郑王妃面上也是笑着,心里却有些咯噔。
礼制是这样,规制也没错,菜式也是最高规格。
我们的皇后毕竟是田氏贵女,揪不出一丝不对,可南莹庄心中却是明白。对于琅环,田氏并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