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视察,还真是视察。场面有些玛丽苏的宏大,高耸的办公大厦内厅,沈蓝等着霍梁的到来。
西装革履,整洁考究,方框眼镜,有些斯文败类的即视感。沈蓝有些诧异,这和小区门口戴金链子的凉爽小伙的形象一点也没有重合。
第一天上班,沈蓝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快乐。
上午三个小时的上班时间里,有两个小时,霍梁和沈蓝比拼着打台球。下午五个小时里,霍梁请求沈蓝和他一起按照图纸摆放多米诺骨牌。
看着手表,对着骨牌的运动停止,时针刚好。
5.4.3.2.1,下班!
这真是沈蓝梦寐以求的工作!
沈蓝和霍梁在公司分道扬镳,晚上又有自己的独处时间。emo是日常,失眠也是。
对生活的回顾和对未来的期待只占了一小部分,几乎跌落尘埃,想在脑海中寻到也毫无头绪。
更多的时间里,是放空的无意识的习惯性的从人声鼎沸到鸡鸣狗叫。
“你试过从天黑等到天亮的滋味吗?”沈蓝频繁觉得自己就是苦等的华妃,只不过一个在等睡意,一个在等情人。
情人没什么用处,还是睡眠最能折腾人。
睡足了一切好说,睡不醒真的是国粹连串,去你的工作!
开张第二天,沈蓝就准备退却了。对生活丧失信心和欲望是常态。沈蓝又悟了,自己这高兴的什么样的不就是为了避免再继续上班吗?
换个班上,再自由也是个班呀?为什么要难为自己?沈蓝想:我不去。秉着通知的心态,沈蓝无所畏惧,点开信息:“霍总,我辞职了。一天工资打我卡上!”
睡不着也起不来,沈蓝直挺挺的躺着,蹬着眼睛又开始烦躁了起来。
“嘟嘟嘟”,沈蓝看了看手机。没打算去看,让它响着吧。
“嘟嘟嘟……嘟嘟嘟”,沈蓝继续心无波澜。
“嘟嘟嘟……嘟嘟嘟”,隔了五分钟又响了一遍,沈蓝面无表情。
“嘟嘟嘟……嘟嘟嘟”,隔了五分钟又响,长音不挂断的烦了沈蓝42秒。沈蓝开始厌倦,坐起身子,气喘大骂打电话的变态渣男。
“嘟嘟嘟……哐哐哐……咚咚咚”,沈蓝瞬间暴躁。社恐差点被激发出来,这下已经三重混合立体音了。
沈蓝气呼呼的打开门,只见滑稽的霍梁有些紧张。头发翘着,花衬衫扣的七扭八歪,最重要的是嘴上还沾着白色的牙膏,有些点滴的干涸在嘴角。
一点没让沈蓝消气,“啪”的一声,沈蓝摔上门,把一直傻笑的霍梁隔绝在门外。
没药治的不止沈蓝。她想。
发丝拍打着脸颊,沈蓝习惯性的望向车外景色,霓虹灯照耀着最热闹的街区。
这是她从未踏足过的地带。灯红酒绿的生活映照,无需在意他人眼光,这是成年人在酒精与音乐中迷醉的场合,夹杂着危险和未知的吸引力。
沈蓝不自觉的往后退,在霍梁握住她的手腕时,产生了退却心理。她有些警惕,不管从两人即将要进入的酒吧考虑,还是对霍梁的本质的不信任出发,沈蓝都有所保留。
霍梁盯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神情,却始终一言不发。这对沈蓝而言,好像产生了心理的压迫,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保守。
姜籽站在不远处的路口处,隔着车辆和人群,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看着两人。周遭一切在姜籽的感知里,好像都被虚化。
如同慢电影,握着女主的手腕,男主好像在静静的等着她的反映与回答。
沈蓝拖延着婉拒,而霍梁好像在对峙着坚持自己的看法。空气凝滞的让街道的行人也开始频频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