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里藏着浸透冰雪的血与火,残忍,干净。
爱德华读过书。所以此时的他还能将自己的理智从那种疯狂的悸动里拔出,以超我去居高临下的剖析自己的处境。
那短短的一瞬间,他似乎灵魂出窍,得以残忍鄙夷自己发情卑贱的求爱模样,却又无比清楚的明白他的性命彻彻底底握在这个女巫的手里。
或者他的理智也是。
要么砍下她的头,要么砍掉他的头,或者两个人的头都要砍掉。
他恍惚的看着那只晃来晃去的柔美鱼钩,不知不觉间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这落水狗在泼天富贵前竟然狼狈的浑身发抖了!
一个亮闪闪的格吉能买几百条黑黝黝的黑面包,还能买一大筐比**还要软的白面包。这个活儿比一个格吉一封的告发信还要值钱,一个格吉,算个屁!
他能看见他的未来的。瞧啊,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他也知道他他会成为一个窃国者!他的血和骨头从灵魂里烂掉,去听这个没有心肝的女巫捏泥巴似的随便儿摆弄,只要她开心。他甚至会有可能把这个国家的脊梁骨抽出来,只为搏取这个女人轻浮又怜悯的笑一笑。
但是他更可能的是失败,而他要是失败了,她也只会踩着他的血肉翩翩起舞,转着裙子唱着悦耳的童谣,或者在断头台上依旧张狂疯癫的大笑,对那些想把她宰了或者艹了的男人们卖弄风情,然后悠闲的趴在刀锋上弯着那双蓝眼睛,嘲笑他把事情搞砸了的愚蠢。
眼睛很痛,头上的汗水流进眼睛里,针扎一样。他六神无主的看着面前披着人皮的魔鬼,一瞬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他眼里的欲望几乎把她撕烂衣服生吞活剥,而他的理智却又清冷绝望不知道该怎么追逐命运三岔口的脚步。
“你怎么不肯点头?”她嗔笑一声,张大自己的眼睛,故意用瞳孔里淋漓的水波去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