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早点认清命运,往后也不至于灰心失望。
“大娘?”
李大娘回过神来,望着宁扶蕊的目光有一丝艳羡。
若她当时能像这女娘一样笃定勇敢,那么她的命运是否就会改变?
劳苦伴随了她大半生,如今她也想勇敢一回。
李大娘咬咬牙,谨慎的小眼睛里带着几分期盼:
“若是娘子能让她在下月县试中拔得头筹,那俺自然是......”
“好。”
宁扶蕊一口答应下来。
自此,二丫真正的苦日子终于来了。
她每日卯时要起来做宁扶蕊教她的早操,晨跑,辰时又要急着去割猪草喂猪。
午时吃完饭又要去割禾子,绣帕子。
直到日沉西山,她又来到宁扶蕊的房中学习。
因为她要走的路比别人都难上许多,宁扶蕊就特地买了乡试用的参考书来给她高强度备考。
二丫学得很快,一点就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了李大娘的默许,她干脆住在她这了。
宁扶蕊为了给她做示范,也每日起来陪她跑步做早操。
一来二去,所有村民都知道,村里来了个年青的女夫子。
穿着朴素简单没有架子,待人接物谦和有礼,不卑不亢。
不仅会读书写字,还会替他们看相。
什么阴天雨天都能实现通过八卦卜算出来,组织着农民们秋收放牛割稻子。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村塾里的先生也渐渐知道了有宁扶蕊这么一号人。
一日,他拄着拐,敲响了宁扶蕊的房门。
宁扶蕊已经拉着二丫晨跑回来了,望着年老的先生执着地敲着她的房门,嘴角抽了抽。
这老头应该不是很好对付。
“您找我有什么事?”
“跪下!”
宁扶蕊被他这一吼吼懵了。
她站直了些:“且问夫子,我何错之有?”
那夫子转过身,拐杖指着她的鼻子,愤怒地喊道:
“不知羞耻!”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番作为便是大逆不道!”
周围渐渐围过来一些人,议论纷纷。
宁扶蕊心中发笑,冷眼望着他:“试问我从来没干涉您什么,您又何必无事找事呢?”
夫子一时气短。
“莫非,您在害怕着什么?”
是怕她夺了他在这里的地位,名气?
宁扶蕊笑道:“您放心,等过了县试,我自然会离开。”
二丫握紧了她的手。
宁扶蕊看着她,一张小脸皱起来,比哭还难看:“我不要姐姐走!”
“我们来赌一赌罢,您敢同我赌吗?”
“若她此次县试拔得头筹,村塾便要无条件接纳她,让她以女子的身份,正常给予她学习的资格。”
“若是不能,我便从村头给您磕头认错,一直磕到巴霞县城里去。”
一百里地,走路都要走上四五天!
夫子冷哼一声:“自掘坟墓!”
“凡事都得试过便知,您就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