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
因为一纸错误的军情,大将军本想乘胜追击,便率领着他们深入敌军内部。
哪知他们被两头暗算,最终无一人生还。
念着他是军中最年青的,宁侑死前还将他护在身下,末了,他手指颤抖着递给自己一张用血写成的家书。
“阿父,你怎么了?”
宁晁眼眶通红,他吸了吸鼻子,对着扎西说:“不关你的事,这军牌我拿走了。”
“可这是刘翡的东西,阿父你!”
宁晁伸手给他一个爆栗:“你还敢说,滚出去!”
“阿父!”
少年站起身,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脸上有过这种神色,咬着牙继续犟嘴道:“这些牌子到底是什么,为何你从来不肯告诉我?!”
宁晁第一次发现,少年已经长到与他的肩膀一般高了。
那年与宁侑出征,他与他也是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扎西,眼神纠结又痛苦。
最终他肩膀一塌,逃不过就要面对......
扎西不知阿父为何忽然妥协了,只听他语气沉重道:“阿父旧时是......”
他坐在窗前,对着自己的儿子,将自己的前半生娓娓道来。
“这些军牌便是旧时军中证明身份的物件,若是谁战死沙场,活着的将士就要把那人身上的牌子带回去,送回那人的家中。”
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因为他无颜面对江中父老,不敢将这些军牌带回京城,便孤身留在了伊州。
他只敢每年吹奏一曲伊州月,以此悼念死去的同伴。
“这个军牌,是大将军之物。”
他拿着那檀木盒,只见在数块军牌之下,还有一张洇着血的家书和一块剑穗。
他拿着这些物品,如同攥住自己跳动的心脏。
是时候该了结这桩陈年旧事了。
“你明日带那女子回来罢,我与她说说。”
扎西看着忽然苍老了几分的阿父,心中郁结。
若是刘翡知道,她要寻的人都死了,那她定会跟阿父一样难过吧。
第二日,宁扶蕊照常来到集市,却发现扎西一脸悲悯地看着自己。
她不禁有些疑惑,皱眉问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找到你想寻的人了。”
宁扶蕊一听,立马抓住他的肩膀,激动道:“那他们人呢,在哪?”
少女用十分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扎西一时又不敢说下去了。
宁扶蕊看着他的神色,敏感地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
可她还是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最终他咬咬牙,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她道:“刘姑娘随我来罢。”
宁扶蕊随着扎西回到了他的家中。
只见那日那个赶她走的男人坐在屋子里,手边放着一檀木盒子。
见宁扶蕊来了,宁晁看着她与宁侑长得有七分像的面庞,一时心思恍然。
他示意宁扶蕊到他跟前坐下,一边打开了盒子。
宁扶蕊见到了许多块一模一样的牌子。
“这些都是......”
她单手抚上一块块斑驳发旧的铁牌,浓重的凉意沁入人心。
只见盒子底下还有一张血书,宁扶蕊拿起来端详着。
她细声念着上面的内容,念到后面,喉中发哽:“将士出门不知死生,勿念。”
下面的著名是......
宁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