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懊悔的表情,“啊!我当时哪里顾得上深思,只以为是有人招摇撞骗!”
“那你知道他后来去哪了吗?或者,他是怎么来的沧澜镇?”
林向难得清醒一回,直说“这个不难,这个不难,林氏把持沧澜镇通关,只要查查记录就能找到。”
于是,林向立刻派遣家奴去取三年前的入镇记录,翻阅半天,才在积灰的档案中翻到了通行记录。
泛黄的纸页上的记录赫然醒目:梁武三年,九月二十,林沛,随长安商队入沧澜镇,共计十五人整。
而这支商队,首领正是易连。
看来,三年前是易连带着林沛来了这沧澜镇,而林沛和林氏有仇,便用他的灵魂献祭,将沧澜镇整个纳入阵中。
那么,接下来就好办了,顺藤摸瓜,摸到阵眼,一举毁了阵眼,就能将沧澜镇复归原位。
眼见谜底渐渐浮出水面,柳舒偷偷长出一口气。
只是一直默默的景歌却附在柳舒耳边道,“柳姐姐,我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这林沛若是想要复仇,直接把自己献祭就好了,干嘛还要先来林府一趟,他就不怕林向怀疑他?”
“或许他是想亲眼看看仇人?”谁知道呢,这些人一个个脑子都不正常,献祭自己这种邪教都能跟着去,跑来林府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没看过基督山伯爵也该听过勾践卧薪尝胆吧,复仇方式那么多,非要选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更何况这损的还不止八百。
景歌摇了摇头,以她驱魇多年的经验来看,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家那颗柳树和院名,处处透露着诡异,而林沛的出现更是奇怪。
林向手脚倒快,立刻寻了当年的老门房,问林沛来时的来龙去脉。
这老门房比昨日那老妪耳聪目明多了,只消片刻就慢慢回想起三年前,那个长安林氏少年到访的下午。
“我记得,那还是个夏天,大概是午后时分。那小娃敲了门,却不应声。我问了好几遍,他都不搭腔。衣着嘛,普普通通,个头也不高,我起初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后来,他忽然开口,说自己是长安林氏的遗脉,要求见家主。我这哪敢怠慢,立刻去回了家主,只是....”那老仆抬头畏畏缩缩看了一眼林向,见家主没有不悦,继续道,“家主说,这年头打秋风都打到林氏头上了,真是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让我把他赶走了。”
老仆说完,又是抬头看林向的眼色,林向只是尴尬咧着嘴,对于自己这种经常有眼不识泰山的行为,他自己都懒得解释了。
柳舒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那少年离开林府后去了哪里么?”
那老仆斩钉截铁道,“不记得了,几年前的事情,那里记得这样清楚。”
顾清源却是冷冷开口,“你不记得他去了哪,却记得他衣着普通,个头不高,你打量着蒙我们是吗?”
老仆立刻两股战战跪了下去,对着林向喊冤枉。
林向也只能找补几句,或许是他记错了,又或许是记混了,衣着身高什么的,几年前的见过的人哪里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