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刚派出的弟子过来回话,骆君昊就确定了李雨凡的动机。
“罪徒李雨凡,你为了情人私盗我宗灵器,还陷害自己的未婚妻,你可认罪!”
骆君昊刚刚派人探听近日海云间并未有魔为祸,倒是李雨凡与一女子常常在一起。
这不妥妥的作案动机吗?!
为了讨好情人,偷盗本门灵器。见身份即将暴露,对未婚妻也不手下留情,推出来替自己挡刀,当真狠绝!
骆君昊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听之任之,误判了这小姑娘,她这人生当真就废了。这姑娘真是用情至深,性情中人啊!
骆君昊对柳舒好感倍增,亲自去扶了柳舒起来,还狠狠瞥了李雨凡一眼。
李雨凡见状,便知自己已在死局之中,挣扎亦是徒劳。
柳舒已经撇清了自己所有的干系----没人见过柳舒给自己苍玉镜,没人见过她偷盗,反倒她是见过贼人的唯一人证。
她三日前将苍玉镜给了自己,却称两日前失窃,那夜他刚好不在宗门,第二日便带了柳舒去思羽台,还大义凛然的在众人面前要审判于她。
况且今晨刚去找了柳舒,不久她就带着苍玉镜来翻供。
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偷了东西却逼迫她认罪。
难怪明明是她偷盗她却不着急找寻,在自己院中逍遥自在。反观自己,急急去了海云间见季柔,讨回那面镜子。送出去的东西,却要低声下气的要回来,这种蠢事还是李雨凡平生第一遭干。
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找回镜子后他想到的是让柳舒去物归原主。
就像刚刚柳舒逼问那样,是为了匡扶心中正道?还是想要撇清自己的干系?
从前柳舒对自己太过百依百顺,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如果自己带着苍玉镜来归还,是不是会不一样?
好像并未有什么区别,从她混淆苍玉镜的丢失时间开始,这一切她都计算好了。
从一开始,她就算好了,一步一步等着自己落入陷阱。
如果自己带着苍玉镜归还,那便真的坐实了偷盗之名!李雨凡兀自背后生凉,一股寒气爬上他的后脊。从前,这样的境遇只有他冷眼旁观的份,没想到今日竟轮到自己一尝个中滋味。
柳舒何时有了这样的机心?
刚刚得知女儿在思羽台受审的柳梦阳刚刚追过来,就发现一脸惊讶的发现女儿竟然好好坐在旁边,反倒是徒儿垂头跪在地上。
吕宫看了这一场闹剧,本来要判柳舒的怎么变成李雨凡了?
不过总归清源宗吃亏就是了,吕宫端出架子来,“李雨凡,念你初犯,且为玄道派曾立下不少功劳,就判你三十灵鞭如何?”
柳舒很气,凭什么李雨凡就只是三十灵鞭?还能不能更双标点。
骆君昊大声道,“不行!最少五十!这厮太可恨了!”
不错,不错,柳舒现下倒有些喜欢这老头的脾气了。
李雨凡默默不言,只抬头冷冷盯着柳舒。骆君昊只当李雨凡还怪上柳舒了,把柳舒紧紧护在身后。
柳舒不甘示弱的看回去,那日思羽台上,在她说有贼人盗窃时,他就应该知道,她柳舒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柳舒了,一血拿下!
柳舒回到清源宗,骆君昊又派人送来许多好东西来,仿佛是在安慰她今日受的委屈。
柳梦阳赶紧抓着女儿询问一番,怎么女儿没事,徒弟倒成了那副鬼样子。
什么情人,什么顶罪?
柳舒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思索了一会,才开口,“大师兄虽然与我有婚约,但是他一直不喜欢我,这您是知道的。”
柳梦阳心中一痛,这点他很清楚。
两个孩子见了面一句话都没有,女儿是满腔思慕不知怎么开口,而徒弟是真的无话可说。
原以为是天作之合,没想到却害了两个孩子。
柳梦阳长叹,“是为父害了你们。”
柳舒却拉住父亲的袖摆,“不,不怪父亲。如果大师兄真的不喜欢我,不想娶我,大可以直接提出来。父亲也不会勉强他,我难过一阵也就放下了。”
“可他一边享受着我给他的好处,另一边与别的女子接触,这便是他贪心。”
“什么?!别的女子??”柳梦阳怒了,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愤声道,“这孽徒!”
“是,不仅如此,他不与我说清楚,一言一行皆是嫌弃,我的一言一行便皆是错,今日之祸皆源于此。”
这次是她柳舒故意陷害,不过,看在曾经帮过李雨凡那么多次的份上,这次就当给他个教训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最好一路顺利问鼎,自己顺利通关才好。
柳舒继续说道,“师兄受刑归来,便为我们解除婚约吧,从此我们只是师兄师妹。”
柳梦阳应声称是,早知今日,他绝对不会顺着女儿的意思给他们订亲,亲事不成,反倒结仇。
不过,女儿经此一事,倒是成熟不少,柳梦阳心下宽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