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晴笑着摆摆手道:“别客气,都是自己人,以后我便托大,唤你一声沈妹妹好了。”
“那我便叫你许姐姐好了。”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茶喝完,天空飘来一片片的乌云,冷风吹得人抬不起头来,眼看着就要下雨来。
天色变得匆匆,沈弦立即告别了许晚晴,一路小跑往家赶。
一声惊雷炸响,吓得沈弦惊叫一声,捂住耳朵。
漆黑如墨的天空肆意挥洒雨水,夯实的土路顷刻间便湿滑起来。
“啊!”
一声惊叫,沈弦的脚在泥地上划出一条弧形的沟壑,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后方倾倒。
泥土路里夹着这尖锐的石块,成了致命的威胁。
“娘子小心!”
危急关头,赵铁树一个飞扑过来,将手垫在沈弦头底下,只听他闷哼一声,脸色露出痛苦的神色。
“娘子没事吧。”
赵铁树连忙将沈弦托起,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二人身上,方才危急时刻被赵铁树丢弃的油纸伞也被吹了老远。
“刚刚吓死我了。”沈弦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将头埋在赵铁树怀里。
“娘子等着我,我去把伞捡回来。”
雨水顺着赵铁树的脸颊流淌至下巴,小媳妇没事他便放松许多,恢复了憨厚的笑容。
“嗯,小心地滑。”沈弦十指交叉挡在头顶,柔声提醒他。
赵铁树一路小跑,追上了油纸伞,他一手撑着伞,然后看了看手背,狠狠的甩了甩,别在身后。
撑伞回到沈弦身边,替她挡住雨水,赵铁树温和道:“我们快回去吧。”
沈弦将湿润的头发拨到一边,发现赵铁树的右手总是背在身后,她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血水顺着他的拳头滑落。
“你受伤了!”
沈弦顾不上许多,一把抓住赵铁树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到眼前,只见他宽厚的手背上已经被碎石咯的血肉模糊,其间还夹杂着泥沙。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啊,多疼啊!”
沈弦心疼的吹了吹,想替他清理伤口又无从下手,又急又怕,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都怪我,都怪我走路不小心。”沈弦抽泣着,哽咽着,在风雨里哭成泪人。
赵铁树见到这一幕,不知怎么的,反而心里像是升起一团火,又有谁不喜欢被人关心的滋味呢。
“没有事,只是皮肉伤。”
他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轻轻的摸了摸沈弦的头。
若不是担心赵铁树的伤势,沈弦真的想抱住赵铁树,自责的大哭一场。
“我们快些回去包扎一下,免得感染了。”
沈弦抹了一把眼泪,将伞接了过来,搂着赵铁树的胳膊,脚步匆匆的往家走。
天色擦黑,风雨飘摇的傍晚,两个人互相依靠,彼此的温度成为这一方世界里,仅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