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子里的杂念抛开,沈弦的目光落在被自己丢在角落里的纸团上。
不知是村里哪个人一肚子坏水,欺负赵铁树不识字,若是让她逮到,非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葱白的手指敲打着浴桶,沈弦不由得想到了青溪书院。
若是让赵铁树读书识字,他会不会开窍,变得聪明一点呢?至少不会吃这样的亏了。
“也不知道书院要不要这么大个的学生……”
各种想法在沈弦脑子里百转千回,她从浴桶里站起身来,用衣服裹住傲人的身材。
等到赵铁树洗漱最后,沈弦躺在床上侧对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赵哥,你想不想读书识字?”
赵铁树愣了愣,缓缓道:“可是我还要打猎养家,只怕没有这个功夫。”
“也不需要天天去,闲暇了过去认一认字也是好的,这样就不会被人坑了。”
“被坑?”赵铁树脸色又写着迷茫。
沈弦恍然,信的事情还没告诉他。
“你今天给我的信上,写的都是骂人的话。”
“什么!”
赵铁树如金刚怒目,猛地从床上起来,利利索索的穿上一声短打,气冲冲的就要出门。
“你这是干嘛?都这么晚了。”
沈弦看了一眼天色,慌忙想要阻止他。
“我找那臭道士算账去!”
赵铁树风风火火的出了门,沈弦啼笑皆非,暗道这教赵铁树写字的缺德道士要倒霉了。
打了几个呵欠,沈弦不知不觉便睡下了,也不知道赵铁树是几时回来的。
第二天一早,赵铁树照常进山,沈弦睡到自然醒,洗漱过后便收到麻将馆的通知,为她安排了对局。
吃过赵铁树留下的汤面,沈弦便赶去了麻将馆。
今日的对手依然不堪一击,沈弦轻而易举的便拿下了五连胜,距离挑战第九名,又进了一步。
县城的街道依旧热闹,叫卖声,吆喝声不断。
沈弦路过茶楼,依稀听见说书先生的声音,顿时有些挪不动步子。
“嗯……都这么久没有听书了,奖励自己一会,不过分!”
说服自己以后,沈弦心安理得的进了茶楼,在二楼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要了一壶粗茶。
和沈弦座位比邻的一桌,坐着一位丰腴的妇人,带着一个丫鬟,安静的听书,只是眉眼间带着深深的忧虑,时不时叹上一口气,叫沈弦听了都觉得愁苦。
好在说书先生讲的故事百转千回引人入胜,才打消了沈弦对苦大仇深的邻座一探究竟的心思。
繁华的街道上,穿着一声丝绸长裙,环佩叮当的年轻女子顿住脚步,只见她微微抬头,看见了坐在窗边的沈弦。
“呵,小贱人,居然在这让我遇到了。”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林仕洪的大姐,永乐村里正的小妾林玉莲。
里正虽然是末流的基层小官,但是掌管一村的户口和税收,也赚的盆满钵满。
林家便是看上了里正这块肥肉,让林玉莲使出了浑身解数,拿下里正妾室的名分。
嫁给里正之后,林玉莲对里正无微不至,小到提谢穿袜,大到征税里帐,将里正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故而里正对这个妾室偏爱有加,平日里为她也舍得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