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叶映秋跟秦扶言说让他过年带满唐到自己家里来,小姑娘一个人在家多孤单。
满唐本来不想打扰他们,秦扶言哼哼唧唧,脑袋在满唐胳膊上蹭,那头软乎乎的头发起了静电。
满唐被磨得没办法,大年三十。
买了许多礼物,跟秦扶言一块回家。
叶映秋双手沾满面粉,从厨房探头,“唐唐来啦,快坐,桌子上有水鬼,想吃什么自己拿。”
“别客气,就当作自己家一样。”
秦扶言替满唐接过身上的棉服,小姑娘甜甜的,“阿姨我不饿,在包饺子吗,我来帮你。”
经由这几个世界的培养。
满唐现在包饺子的技术好多了,总算没有什么蛤蟆烂了这种。
叶映秋说不用,秦扶言的爸爸在书房,一会让他包。
满唐洗手的功夫,秦扶言的父亲从里屋出来。
这是满唐第一次见到,秦栋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男人,穿着得体的家居服,手上捧着保温杯。
“哟,这是唐唐吧。”
满唐笑着打招呼,一抬眼,却被秦栋印堂之间浓郁的黑色吓了一跳。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光秦栋发现了,就连叶映秋和秦扶言也看到了。
叶映秋给秦扶言使了个眼色,她拉着秦栋,秦扶言则带着满唐去了书房。
房间里打着暖气。
满唐面色犹豫,秦扶言没松开女孩子的手,“怎么了。”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想起之前叶映秋说秦栋经常出差,满唐轻咳一声,“叔叔最近在外边遇见过什么事吗。”
秦扶言不知道满唐具体指的哪方面,他皱了下眉头,“不知道,我爸也是这几天才回来,他身上有什么吗。”
晓得满唐总能看见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小姑娘诚实的点点头,“印堂发黑,唇色乌青,他最近是不是总睡不好,翻来覆去,心脏不舒服。”
一听有关秦栋的身体。
秦扶言立刻带着满唐从书房出来,而这边叶映秋也盘问了秦栋,确认这些年他在外边没有乱搞。
刚刚满唐那个眼神,就跟大明湖畔夏雨荷找到亲爹似的,
秦栋就差把自己头砍下来当保证了,看见他俩出来,叶映秋收起自己母老虎的那一面,声音温柔。
“唐唐。”
秦扶言和满唐站在一块,他看向秦栋双眉之间,“爸,你这几天睡不好吗,心脏也不舒服?”
秦栋手里的保温杯贴在肚子前边,他哎呦一声,“你这臭小子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偷偷关心老爹了。”
叶映秋也发现了不对劲,“你爸以前每次睡觉都跟死猪似的,地震了都不醒,这次回来,确实夜里觉少。”
秦扶言和满唐的面色都很严肃,叶映秋试探性的拍了下手上的面粉,“怎、怎么回事。”
吸取教训,满唐现在出门不管去哪都随身带着灵符。
她指尖夹着符纸,快速在秦栋眼前晃了一下,符纸无火自燃,烟灰呈黑灰色。
“叔叔最近去哪了,遇见什么怪事了吗。”
秦栋看向叶映秋,“怪事?”
叶映秋一巴掌拍在秦栋衣服上,瞬间出现一个白色手印,“别看我,好好想想。”
满唐提醒一句,“类似来历不明的古物,或者出土不久的东西。”
满唐不知道秦栋的工作性质,只是随意猜测,她这么一说,秦栋猛的一拍额头。
“我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个东西。”
秦栋的工作是古董收藏家,经常全世界的乱跑,到处品鉴收购古董真迹。
前段时间他去了下边的一个叫孙家庄的小乡镇,说是有个老爷子祖上在明代是个大官,家里有一整套金丝楠木做的桌椅。
这东西可值钱,秦栋当时按照地址就去了。
那个乡镇说起来有点偏僻,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整个村子里只有垂垂老矣的老年人,以及拴在门口的狗。
秦栋到的时候是在晚上,在寸头的小卖部跟人打听,老者的名字,那人的眼神诡异,却说不在这个村里。
秦栋当时还奇怪来着,地址没有错啊。
他就近找了个招待所,第二天白天又去了一趟,小卖部的老板换成了个抽旱烟的老头,有点耳背。
秦栋又问了一遍,这次老头给秦栋指了个方向,顺着一条路走到底,在胡同的最深处,门口种了棵槐树。
秦栋敲开门,里边是个佝偻着后背的老年人,秦栋喊他孙叔,说明来意,孙树背着手。
“你听错啦,不是桌椅,是棺材。”
他家里的东西,是金丝楠木的棺材。
据说金丝楠木不腐不烂,盛放的尸体可以保持容貌有千年之久,以前都是皇帝才用得起的。
可老爷子家里分明说的是个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