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心欢喜的嫁给顾景州却遭来他最深的背叛。
那女子名唤薛影生的可爱,性格活泼,时常活跃在顾府,顾父顾母视她为己出,就连顾景州也护她护的紧。
周念卿一开始只以为顾景州是可怜女子的身世,所以难免多照顾了她一些,直到后来因为谢竹的一次过错令她周家陷入
顾景州为了保全谢竹置她周家于不顾,周念卿这才看清楚了顾景州的真实面目。
她仓皇无错,心如刀绞,三年来的点滴皆化为虚影,她的那些痴心此刻看来更像是一场笑话。
她被关在房间里终日神情恍惚,外人都在传道顾家媳妇大概是疯了,对于这些传言她一概不予理会,一心等着顾景州回来要一个解释,可等来的却是顾景州执了谢竹的手站在她面前目光诚恳的看着她说:“夫人,我与阿影两情相悦,还望夫人成全。”
他的目光那样真诚,就如果他当日站在爹爹面前捏着她的手说:“伯父,我与卿卿两情相悦,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卿卿,还请伯父放心。”
他那日有多深情,今日就有多薄情,她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笑着让顾景州靠近一点。
她生的好看,即使处在这般狼狈的境地,她展开笑颜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都好像铺满了一层余晖。
顾景州许是被她这一笑迷惑,竟也慢慢靠近她,周念卿看着他那张虚情假意的脸,手指蜷缩起来攥紧从丫鬟那偷来的剪刀。
她扬手而起,一朵血花从顾景州的胸口落了下来,顾景州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剪刀。
周念卿却笑的张狂,胡乱摇着头,把剪刀从顾景州的胸口中拔出来插入到了自己的胸口。
在弥留之际,她好像看到了顾景州悔恨的目光,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但她眼前一片血红身体倒在了血泊中,窗外的梨花收到了鸟儿的惊扰散落了一地。
周念卿侧卧在软塌上闭了闭眼睛,塌边小几上放着几颗酸梅,周念卿捏起一颗放在了嘴里。
宁宁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回来,周易已经派人去顾家辞退了这门亲事。
这几日顾景州来了好些次,说要见周念卿,每次周念卿都是叫宁宁出去打发了他。
这不刚才下人通知顾景州又在门外候着了,她叫宁宁把人打发走,这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念卿从软塌上坐了起来,她身姿轻盈,穿了一身月白色的水袖长裙,衣袖晃动间皓腕上缀添的金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小姐,谢小公子来了,正在前院说要过来找你。
宁宁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有时间喘口气。
听闻不是顾景州来闹,周念卿的动作缓了一些,她伸出洁白的玉足,淡青色的血管在薄纱裙摆的映衬下若隐若现。
宁宁赶忙上前把鞋给她穿上,周念卿从软塌上站了起来,拢了一下胸前的头发淡淡的说:“我们去前院吧。”
行至前院,未见其人便闻其声,谢小公子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前厅中传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调笑。
周念卿款款而来,身后的花瓣刚好从树上坠落被风打乱了一些,月白色的长裙衣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
“不知阿辞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周念卿的声音响起,谢竹这才吊儿郎当的转过头,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罗缎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金丝云纹滚边。
一见到周念卿就喜笑颜开,收起手中扇子走到周念卿的身边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笑着说:“念姐姐今日和我穿了一样的衣服,看来我们还挺心有灵犀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轻扬,满满的少年气扑面而来。
周念卿也跟着笑了一下,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月白色的长裙铺满了椅面,她唤人端来茶水给谢竹奉上,这才看着他重新问:“阿辞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府上?”
谢竹小时候曾住她家隔壁,最喜欢跟在她身后一声一声唤她念姐姐,周念卿当他是自家阿弟,自是十分疼惜。
可惜后来随着他爹的晋升,他也跟着搬离了这里,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慢慢疏离了起来,直到后来她遇见了顾景州便一门心思扑在顾景州身上与谢竹见面的机会更少了。
一年前她从外人口中得知谢家小公子谢竹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整日待在花楼里和姑娘们调笑。
她去找过他,可是谢竹把她关在门外拒不相见,无奈她只能返回家中。
一年后嫁给了顾景州然后就再也没见到谢竹。
“因为我想念姐姐了呀!”
他嘴角含着笑,眼睛明亮的盯着周念卿和年少时追在她身后喊念姐姐的样子一般无二。
“念姐姐,听说你把和顾景州是婚事退了?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不嫁他了?”
谢竹扬起头,表情天真的看着周念卿眼神没有参杂一丝杂质,就好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还是那个会在桃树下面踮起小脚只为摘一只桃花送她的小弟弟。
提到顾景州周念卿面露戾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醇香的茶叶冲淡她心中的戾气。
再抬头时她已经恢复了平时淡雅的深情:“没什么,就是不想嫁了,想多陪在爹爹身边几年。”
她的睫毛微颤,谢竹似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没有再多问,他脸上重新展开笑颜,端了桌上和周念卿同款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