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把摘得野果子分了分,坏的挑出去。
熟透的捣碎一些,封进坛子里酿酒。
青涩点的,适合腌酸。
忙完,已经中午。
她拎着木桶出了门,照旧先去荡子里抓鱼。
这回她多抓了几条,当着村里人的面拎回家。
虽然这两天林伯那不开门,但鱼得备着。
过两天开门的时候,肯定不够卖。
现在村里人看她抓鱼,没有嫉妒,只有同情。
要不是实在没活路,谁家姑娘会冒着丢命的风险去荡子里捞鱼?
路上,苏锦绣遇到粟寡妇,两人打了个照面,她径直绕过粟寡妇走了。
粟寡妇咬牙,跺了跺脚。
“小贱人,有你受的。”
村里的狗路过:“汪汪汪,酸果子。”
苏锦绣回到家,刚好遇到粟阿芳出门。
粟阿芳看着苏锦绣木桶里的鱼,眼睛都直了。
“这,哪儿来的?”
一看就是邓大驴帮忙捞的,不然这小娘皮哪儿会捞鱼?
苏锦绣拎着木桶进了屋,粟阿芳急着出门,见狗挡了她的道,一脚踹开。
“瞎了你的狗眼,别挡老娘的道。”
狗吃痛狂吠:“汪汪汪,一个味。”
————————————
入夜,天都黑透了。
苏锦绣一家子吃完晚饭,刚要休息。
江春兰急匆匆在外头敲门,听着很是着急。
“大嫂,我家桃花在你这儿吗?
那死丫头,我就是骂了她两句,她就跑了。
这么晚了,她跑哪儿去了?”
李招娣是个心善的,听到这话,赶紧起身。
想着屋里有个男人,她没敢开门。
“那个,三弟妹,桃花没在我家。
你先去外头找找,我点个火把,跟尚武一块帮你找找。”
江春兰哎了一声,走了。
李招娣赶紧招呼苏尚武:“快,打个火把,跟娘一块去找桃花。”
苏尚武不情愿的起身,缠了个火把。
“要我说,就不用找。
桃花那性子,不被打狠了,也不敢逃出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一个小姑娘,春寒露重的,在外头冻一夜也够呛。
李招娣刚要出门,苏锦绣上前拦住了她。
“娘,你待在家里,我跟尚武去看看。”
李招娣想着自己现在怀着身子,确实不方便,只能点点头。
“成,你们小心点。”
苏锦绣跟苏尚武出门没多远,江春兰就招呼苏尚武过去。
三人朝山上走去,就一眨眼功夫,苏尚武的火把灭了。
林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动静虽小,却惊起了一只夜枭。
咕咕咕
一阵冷风掠起,粟阿芳手里的棍子砸下去。
黑暗中,一个人影倒了下去。
她正想蹲下去仔细查看,身边的男人拉住了她。
“别耽搁功夫了,邓大驴马上就来了。”
说着,就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锦绣啊,是牛出事了?
别着急,邓叔帮你看看。”
依稀,还有粟寡妇的声音。
“哎哟,大驴,你可得快些。
应该就在前头了,锦绣刚才哭的可惨了。”
邓大驴刚上前,就挨了一闷棍,倒在地上。
看着地上两道人影,粟阿芳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好了,把他们扒光。
让村里人都看看苏锦绣这身皮肉,和不要脸的做派。
粟寡妇,我在这儿看着,你去叫村里人。”
粟寡妇看了眼自己的姘头,有些犹豫。
“可,王二赖……”
粟阿芳嫌弃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往边上走了走。
“老娘有男人,看不上他。”
这隔壁村的混不吝,一头癞子瘦得像猴,也就粟寡妇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