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柠不情不愿的被小桃红简单的梳洗着。
这冬日的大半夜,也没有一双雪地靴,真是冻脚啊,踩着一走三崴脚的花盆底,她也随着灯火摇曳的月色来到了大门口。
为首的肯定就是福晋哈达那拉.锦绣了,很是一副当家福晋该有的贵气和端庄。
小桃红胆怯的看着旁边的面容娇俏的女子,想来这就是看她不顺眼的伊尔根觉罗.若云了。
剩下的应该就是依次的两个庶福晋,六品牧长韩楚翰之女,那拉.佳玉。和管领噶尔赛之女,巴尔达.纯麓了。
最后边的也就是夏如柠和同为格格的两个人,一个是李联科之女,李佳怜儿,和管领萨哈塔之女,陈小云了。
伊尔根觉罗氏看着直视自己的夏如柠,先是一愣,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敢这样看她了,一点都没有从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倒是坦荡清明的很。
哈达那拉氏看到她们过来,也很是意外能看到富察兰轩,因为那日她明明是让人准备了富察氏的后事了,没成想今日她却好端端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没来得及再多想,夏如柠跟着身边的两个人一起福了福身。
哈达那拉点了点头,转过身子没说什么,而是转过身一脸焦急的等待着胤祐的马车。
倒是伊尔根觉罗氏斜眼瞪着夏如柠,道:“听闻妹妹前几日大病,闭门不出多日,今日怎的舍得出来了?”
夏如柠想着,富察兰轩的遭遇好多都是拜眼前这个跋扈的女人所赐。
就道:“有劳侧福晋您的关心了,只是这隆冬,屋里的炭火没得烧,又见不到福晋的面,所以也刚好借着接七爷的机会,想要问七爷要些炭火。”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面色都是大变,她们谁都没有想到,这平时小心谨慎,人人可欺的富察小主,这是公然的挑衅吗?
这哪里是来接七爷的,这不就是来打福晋哈达那拉的脸么?连带着也是彻底得罪了伊尔根觉罗氏。
夏如柠看到面色大变的众人,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她就是要把矛盾彻底激化到明面上,这样一来,如果再有什么暗地里的打压欺辱,传出去,自然就是嫡福晋治家不严,苛责后宅的名声,这皇子嫡福晋可是没准成为皇后的人。
若是传出去苛责后宅,治家不严,也就不是德不配位。
一向在府里嚣张跋扈惯了的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也会因为以下犯上,嫡福晋都没有发话,
她一个侧福晋就随意惩治后宅,善妒,嚣张跋扈都还好,单单就是不敬嫡福晋,这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夏如柠这看似是没有情商的得罪了两位这七阿哥后宅的重要人物,实际上她可是相当于,把自摆在了明面上。
谁要是动她,自然也会联想到一个坐山观虎斗,最后渔翁得利的嫡福晋,哈达那拉氏,还有一向嚣张跋扈的伊尔根觉罗氏身上。
试想一下,若是皇子后宅频频传出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别说是宫里的成妃娘娘了,可能就连无心女色的七阿哥也是断然不会再不予理会了。
反正夏如柠光脚不怕穿鞋的。
伊尔根觉罗氏刚想要动手,却被一边的哈达那拉氏拉住了。
只听哈达那拉氏道:“放肆!这等事你大可找个时候再向我禀告,七爷如今伤病未知,你等要在这七阿哥府门让人看到咱们后宅不宁吗?”
夏如柠达到了目的,自然也就老老实实的等待着,传说中的七阿哥了。脸子既然已经是下了,这富察兰轩的身份确实是没有一点让人忌惮的。
伊尔根觉罗氏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心里就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回头狠狠的瞪了夏如柠一眼。
夏如柠觉得这七阿哥府,还是早一点的计划着离开的好,要不然哪一天真的就会像富察兰轩一样,不知不觉的死去。
夏如柠深呼吸了一口气,冬末的北京还是很冷的,也没有羽绒服,保暖裤,好在前边传来了人马,和马车的声音。
哈达那拉很是焦急的迎了上去,身后打的一众人也跟着往前去。
夏如柠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风头,她只想好好地搞点银子,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七阿哥府,卷包跑路。
夏如柠抬头看着由很多人用簇拥着抬下马车的胤祐。
这人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但是却看不出一丝稚嫩的,一袭常服,剑眉凤目,鼻正唇薄,小麦色的皮肤,冰冷孤傲的眼神仿佛没有聚焦,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精光,完全没有夏如柠想像中的面貌粗犷。
标杆般笔挺修长的身材,慵懒的由人抬着,夏如柠出神之际,对上了胤祐不经意扫过来的目光,一双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精光,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