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起一落,差点磨掉肖屹半条命。
最后肖屹头埋了下来,落在她颈间,带着克制,深深嗅了一下,哑声道:“出了那么多汗,怎么还这么香?”
楚溪听到这句话,如梦初醒,所有的粉红旖旎都驱散干净!
不可能!
汗怎么可能是香的?
她现在浑身黏糊糊的,肯定臭死了!
她惊慌失措,立刻推了推他,“我去洗澡!”
肖屹闷笑一声。
楚溪惊慌地起身。
晨光照在她牛奶般的肩部肌肤上,踱上一层淡金色光晕,肖屹眯了眯眼眸。
昨天夜里,她浑身都是汗,怕她感冒,他就给她擦了好多次汗。
小时候,她刚到他家时,频繁夜梦盗汗,一个月能反复感冒三四次。
他上网搜,问医生,才知道怎么回事。
她这样的,就得细心呵护。
精心护理才能让她少生病。
得把汗及时擦干。
可今天,日光这么一晒,冰肌玉骨。
他挪开了目光,长腿迈下床,声音微哑道:“我去做早饭。”
楚溪见他迈下床。
他穿着舒服的棉质家居服,薄薄的,隐隐透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和坚硬的骨骼。
她脸如灼烧。
楚溪洗完澡穿着丝质短袖睡衣出来,到处没找到肖屹,见桌子已经摆放整齐的早餐,也没有纸条,知道他在家。
她在阳台上见到肖屹的微侧的背影。
肖屹正在接电话,他指尖夹着根烟,身边烟雾缭绕的。
从侧面望过去,他嘴唇一动没动,无声听着,听了许久,他开始面无表情地掀起薄唇。
隔音太好,她一点都听不见。
他继续抽烟,目光眺望不远处翻涌的江水。
直到那指尖的猩红灼烧了手指,他蓦地被一烫,神情仿佛被惊醒。
楚溪心中咯噔一声,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电话是谁打来的。
她心尖一颤,手指有些微微发抖,捏住自己的裙摆边边。
而此时的肖屹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电话里的指责:“早晚有一天,她会想起什么就发病!越来越严重!”
“你这样无底线的纵容真是为了她好?”
“就是你这样纵着她,她才觉得自己永远有后路,才不肯往前走!”
“她越是怕我,我就越该出现在她眼前!”
“直到她不怕我,她的病也就好差不多了!”
“恐惧就是用来克服的!”
“这样藏着缩着算什么?我是她姐姐,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想起什么就发病……
确实已经发生了。
可是,真正的爱真的是这样强逼么?
把她逼到自残的程度,真的就是为她好吗?
甚至,在她发病时把她当成一个无行为能力,当成意识不清醒的人就不顾她的意愿,随意替她做决定,真的就是为她好吗?
万一她心灵真的承受不了,彻底崩溃了呢?
连躲避这种自我防卫都做不到了,真的崩溃了,那岂不是更害了她一生?
谁有权力替她做这种决定的?
他没有,李芊更没有!
面对李芊的指责,他冷淡说:“可我愿意做她永远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