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跑了多久,天色已暗得看不清四周环境,聂影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平与欢第一次骑马骑到想吐,又因为两天滴水未进,身体着实是有些抗不住。
但好在一路畅通无堵,没遇上什么悬崖,土匪,恶狼之类的。
不想,有些东西是不能想的。
“吁——”聂影突然勒紧缰绳,眯着眼看了看前方,低声说:“没路了。”
平与欢默不作声。
眼看着后面的官兵就要追上来,平与欢一个头两个大,怀中的男童已经没了哭声。要再这么下去,怕是真要被饿死了。
很快,屈尚德便停在了两人面前,借着月光,他隐约看清聂影身旁站的并非是任家三小姐,而是平家嫡女。
正当他疑惑时,身后有赶来的官兵告他,“任三小姐还在洞中。”
眼前这情形,平与欢也只能看似无心的往聂伟身旁挪了挪,按着她在洞中说的计划,让聂影以自己做筹码。
可平与欢的一举一动,已被屈尚德看穿,依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这两人就是在故意演戏。
“本官不知平小姐跟这逃犯究竟是何关系,但本官还是要奉劝平小姐一句。阻碍监察司办事,是要被治罪的!”
屈尚德并不吃平与欢这一套,只命人准备好弓箭,看这样子是要对两人出手。
“本官再给平小姐一次机会——”屈尚德话未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哭喊声。
回头一看,只见自家女儿被一个蒙面人要挟着走了过来。
“爹爹,救我。”屈白一脸恐慌地看着屈尚德,屈尚德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被挟持。
这几日因着要找聂影,他已经有几天没回府了。
挟持屈白的人慢慢走向聂影和平与欢,清了清嗓子对屈尚德道:“屈大人要是不想你这宝贝女儿给我们陪葬,就让你的人赶紧滚蛋,要不然……”
挟持屈白的人虽有意压着自己的声音,可平与欢却还是听出此人就是任岁宜。
也是这时,屈白注意到了平与欢怀里抱的男童,“想想,我的想想。”
屈白这一声“想想”,听得屈尚德一脸懵。
什么叫她的想想,这个孩子跟她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哦对了屈大人,再跟你道个喜,眼前这孩子是您的外孙子。”任岁宜故意火上浇油,众人一听屈尚德突然多出一个外孙子来,更是一头雾水。
按理说,屈尚德只有屈白一个未出嫁的嫡女,哪里来的外孙子?
“你胡说!本官哪里来的外孙子!”平白被泼了脏水,屈尚德哪里能忍得了。
任岁宜也不慌不忙,笑着说:“我的话屈大人不信,那您这宝贝女儿的话,您总该会信吧。”
话已至此,屈白也不敢再有丝毫隐瞒,看着平与欢怀中的男童低低的抽泣声,她真担心孩子会出事。
这时,一旁的平与欢很是默契的又添了一把火:“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言外之意,你孩子快死了。
屈白一听,对着屈尚德脱口而出:“爹爹,她们说的没错,他真的是您外孙子。”
由于夜色过暗,平与欢并没看清屈尚德脸上是什么表情。
相信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到了这步田地,屈尚德也没了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只叫官兵退了下去。
聂影趁着这时逃走,任岁宜也放开屈白后追聂影而去。悬崖边上,只剩下平与欢跟屈白和一个男童。
她是平家嫡女,又没犯什么罪,屈尚德也自然不好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