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与欢不慌不忙说着自己的计划,“我知靳二公子心不在我这儿,若我此时逼迫于他,他定会厌恶我至极。可若是我帮了他,靳夫人您觉着,他是会讨厌我,还是会感谢我?”
靳母脱口而出:“自然是感谢。”他这位儿子向来是最懂得知恩图报的。
“那既然他想救任岁宜,我为何不能成全于他?”
平与欢笑意盈盈地看张靳母,“反正没有靳夫人您的同意,他二人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都没办法成婚。”
“待我替靳二公子将他心爱的女子救出,他定会感激我,到那时我便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慢慢取得他的欢心。”
不等靳母去细思,平与欢又道:“任岁宜不过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庶女,只要我想,她随时都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又或者,我自会想别的办法让靳二公子对她失去信任,并且恨上她。”
说到这里时,靳母显然是有所动摇,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喜嬷嬷急切的声音:“夫人,二公子嚷嚷着要出去,说是如果再不放他出去,他、他就要跟您断绝关系!”
靳母最怕的就是靳问跟自己断绝关系,自她那位郎君病逝后,她唯一能倚靠的便只有她这位亲儿子了。
在靳问没认识任岁宜之人前,她这位儿子一直都很听她的话,几乎从来不惹她生气。
可现在为了那个庶女竟然要跟她断绝关系,这让她怎么能忍得了!
她又不能对任岁宜下手,万一被靳问发现了,就算不跟她断绝关系,他们之间也会有隔阂。
她不想做这个恶人,也不敢做。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人可以替她做这个恶人。
“平小姐。”靳母放缓了语气,握着她手和气道:“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哪些事做得,哪些事做不得……”
“问儿只是一时被任家那个小狐狸精迷住了,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好的,我也盼望着你能早日进我靳家的门。”
得了靳母应允,平与欢接过令牌,按着先前跟靳问商量好的,准备夜探添香馆。
离开靳府时,雨已经停了。
上京城街道的夜晚比白日还要繁华热闹些,华灯初上,夜市刚开。小商贩们摆好摊位,卖力地向过路的行人吆喝着。
平与欢跟靳问同乘一辆马车驶过长街,听着车外的吆喝声渐渐犯了困。
自从昨夜一觉醒来成了平素后,她就没怎么合过眼,眼皮子实在沉的厉害。
添香馆离靳府还是有些距离的,靳问见她有了困意,便让她先眯一会儿。
双眸合上那一刻,心也慢慢静了下来,街上的叫卖声愈来愈低,渐渐地,只能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
“她该不会是睡死过去了吧,叫了这么半天也不见醒的。”
“导演,她要是还不醒……”
“嘘,醒了,醒了。”
平与欢被杂七杂八的声音吵醒,猛的一睁眼就瞧见有摄像机正对着自己。
导演和两位副导演,还有几位工作人员都坐在摄像机后看着她。
四周的氛围离奇的古怪。
脚腕被麻绳绑住动弹不得,手腕上也有一道道红勒痕,但并不无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