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樾衡突然唤她过去。
樾衡领着她走到屋内的里帐,里帐的东侧是男子的卧榻。樾衡蹲下身,推开了不太结实的木头床架,在中间一处轻敲了两下。
声音很清透,里头是中空的。
樾衡掀起松动的木头砖子,里面最底下放着一叠名贵轻薄的香云纱,香云纱上沾着一点红色口脂,但是折叠得整整齐齐,应该是他的珍爱之物。香云纱的中间略微往下凹,它的上面原本应该还放着某样方形底座的物件,已被有心人取走。
沈翊宁取过香云纱,凑上去闻了闻,目光一凝,淡淡的香气似曾相识,竟然与平康坊雍和楼里娘子们的香粉味很是相似。
两人将此地原封不动地恢复原样。
天色已晚,沈翊宁早已无心荣昌楼的樱桃奶酪,思前想后,还是拉着樾衡往长安城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次是秋瓷姑姑亲自开的门,看见敲门的是沈娘子,连忙打开门,迎着她和樾衡入内。
不过秋瓷姑姑面色不虞,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难事。
沈翊宁微微颔首,老实乖巧地说道:“秋瓷姑姑,小女是来寻王爷的。”
秋瓷姑姑看见周围的奴仆都离得远,压低声音说道:“沈娘子,王爷现在脱不开身,还请您随我来。”
“秋瓷姑姑,王爷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秋瓷姑姑来回看了她两眼,眼中满是惋惜,心想着若是屋子里那人是她那该多好,一桩喜事便圆满了:“沈娘子,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听竹苑。
李钰的房间门口守着三个侍卫,康铭、康泰和小井,皆是他最信任的贴身侍卫。
小井远远地就看见她,面色由阴转晴,一蹦一跳朝她跑过去:“沈娘子,太好了,你在的话一定有法子的。”
沈翊宁按捺住心中的万分八卦,依旧乖巧端庄地款步前行:“小井,许久不见,你又长高了许多。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井拉着她走到房门前,朗声喊道:“王爷,沈娘子来了。”
她实在是又兴奋又焦急,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秋瓷姑姑和小井都不肯直说,真得是撩得她心痒痒!
等了许久,才听到里头传来熟悉却有些暗哑的声音:“让沈娘子进来。”
小井打开门,推着她进到了房内,樾衡则被康铭和康泰两人拦在了外头。
沈翊宁看着房里的一幕,很是惶恐,正想转身退出去,李钰的声音幽幽响起:“沈翊宁,你过来。”
李钰看着她,满目猩红,恨不得现在即刻抱起她,扔她到胡榻上去,剥光她的衣裙,与她耳鬓厮磨辗转揉捏,好好疼爱她一番。
沈翊宁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称呼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深吸了一口气,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里间的胡榻边上,跪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身段婀娜,前凸后翘,玉软花柔,此时她的身上只挂着薄纱材质的白色刺绣肚兜和亵裤,双手放在膝盖前,用力挤出了一条深深的白玉沟,若隐若现,引人遐想。面上犹有泪痕,看上去真得是楚楚可怜、惹人疼爱。
听涛强忍着面上的惊慌失措,依然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低估了王爷的定力,也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没想到李钰如此能忍耐,自己都爬到他身上了他还不上钩。听到沈娘子进来时,心中的防线开始一道道瓦解,她的贵人梦快要湮灭了。
此时李钰斜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面容紧蹙,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烟灰色的内袍,衣袍带子完全松开,健硕紧绷的胸口和腹肌一览无余,隐隐约约有六块腹肌。